“明年若再考成这样,会有府案首给宣邑县撑脸面吗?别整那些虚的,成绩才是硬道理。”
“而且你又不是没有听过,文夫子落榜是他文采不高吗?相反,他的才能,做个县学夫子绰绰有余。”
陈良斌斩钉截铁道,“你只管去把人给我请来,县学的事,本县自有办法。谁有意见,就滚出县学。”
······
县衙敲锣打鼓来报喜,给了初六五十两银子的奖励,并宣布县学读书免学费。
同时也给文澜沧送去“恩泽双辉”的金漆牌匾,以及二十两银子的奖励,还高薪诚邀他去县学教书。
初六和苏彪也要去县学读书,文澜沧痛快的答应了。
此后,初六家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都是来蹭喜气的。
刚开始,谢家人很享受这种赞誉,过了几天,竟然来了个媒婆。
媒婆一张巧嘴,把姑娘夸成仙女。
还说九岁不小了,先把婚定下,成年后再娶进家门。
初六直接一句话,说亲会耽搁读书,便拒绝了。
媒婆瞬间换人,下一句话就给十五说亲。
他十四岁了,在乡村成亲的也有,寻摸个亲事也算正常。
初六直接代表哥哥拒绝。
而且还告诉家人,以后凡是媒婆上门,直接赶出去。
等他考取功名,哥哥不愁娶,姐姐不愁嫁,还得是条件好的人家。
有些事能拒绝,有些事没法拒绝。
豆苗一大早出去干活,突然从树旁闪出一男子,怀里抱着个孩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这是当地风俗,叫“撞名”。
当地孩子若常常生病,村民都叫“毛病子多”,这时候就要以认干爹的方式,减轻孩子“毛病子”。
“撞名”时,撞见的第一个成年人就是干爹人选,被撞上的人不可推脱,还得解下裤袋挂在孩子脖子里。
豆苗心里明白,李二蛋这是故意来撞他的。
都是给儿子“撞名”,谁会给女儿撞。
初六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干爹。
······
端午过后,初六被一众县衙敲锣打鼓抬往县学。
第一次坐轿子,初六还是很受用。
见孙子走远了,谢根生回家,正准备去地里干活,就见李有福进来。
“有福,不下地吗?”
谢根生不想闲聊,有意退送,谁知李有福突然跪下,声泪俱下道:“谢老哥,我实在有难处,你再帮我一把吧!”
“哎呀,你这是做甚?快起来,快起来!”
谢根生被吓一跳,连忙拉他起来,王翠翠见到,也过来帮忙拽。
“有福,有啥事你说,给我下跪做啥?你比我大两岁,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谢根生有些恼了。
罗有福呜咽道:“谢老哥,实在没法子了,婆娘生病了,借你的钱早花完了,还不知能有几天活头。儿子不守家,我这一把老骨头,里里外外的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孙子谁来管?”
“谢老哥,我把家里的十几亩地给你,你只要管我家一口吃的就行。以后我们一家给你拉地,给你干活······”
“这事······”
谢根生转头看向老婆。
王翠翠劝道:“有福,你先回去,这么大的事,我们得商量一下。这样吧,明后天给你个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