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儿媳妇也跟着道:“就是,我当娃的时候,就听老人说,红衣女死的可冤了,她那事,是真的!”
据说红衣女跟人订了婚,新郎倌大婚夜跑了,她被婆家说命不好,连男人都留不住,逼着她嫁给族里老光棍。
红衣女一气之下,就在晾晒场边上吊死了。
人一多,这讨论的声音就越大,都在说红衣女找生魂的事。
赵老太拄着棍儿从屋里出来,叫张桂芬:“老大家的,你....你赶紧去玉龙乡,请何仙姑过来给文兵看看啊!”
张桂芬没好气:“你也不看看这啥时辰!”
忙了一天,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还让她走十几里路去请仙姑,只怕仙姑没请回来,她就先升天了。
赵老太就坐在门槛上哭嚎:“你个丧天良的呀,是存心看我文兵没人管,想害死他,得我老赵家的家产是不是?
老大呀,你看看你娶的啥婆娘啊,她这是存心想看你兄弟死啊!”
赵文根被老娘哭得没奈何,找了个本家兄弟和他一起,连夜去请了隔壁乡的何仙姑过来。
何仙姑这两天也忙着收麦子,大晚上累得身都不想翻,硬是要了三十块,才肯走这一遭。
“你家这儿子,叫红衣女给看上了,想勾他去当新郎倌儿,这也得亏是遇上了我,要是换个人,今儿晚上,你家兵娃子就得跟红衣女走了!”
何仙姑画符问米点水,一番操作之后,把符纸化了水给赵文兵灌下去。
又让赵家人准备了香烛纸钱,去晾晒场烧了,念念叨叨说了好一阵才回来。
“好了,我给红衣女说好,让她换个男人,以后不会再来找你儿子了!”
赵老太千恩万谢送走了何仙姑,扭头喊凌槐绿:“去给你小舅熬点稀饭,切几片腊肉放锅里,给他补补身子!”
凌槐绿照例加了料进去,给赵文兵熬了稀饭出来。
赵文兵这一病就是五天,等起来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妈,我总觉得我心跳的厉害,心慌的难受!”他捂着心口皱眉道。
赵老太没当回事:“你被红衣女给吓到,过阵子阳气恢复,人就会好起来的!”
凌槐绿琢磨着,她给赵家人下的料也差不多了,可不想再给赵家人当牛马了,该回城了!
“外婆,要不让小舅去卫生院看看?”
赵文兵瞥了眼凌槐绿,这才想起和张玉莲的约定,这都过一个星期了。
赵老太咬牙从竹席下面翻出五十块给赵文兵:“去卫生院检查一下!”
她对儿女没多少母爱,可对这个老来子还是很疼爱的。
赵文兵拿了钱,非得带着凌槐绿一起过去,说有凌槐绿这个干妹妹在,张玉莲会帮忙打招呼,引得张桂芬又骂了好一阵。
赵文兵还想路上动手动脚,哪晓得,今儿赶集的人特别多。
秀云婶子一听两人要去卫生院,就把凌槐绿拉到一旁嘀咕:“你注意点那个张医生,我听人说,她最近闹出人命了!”
凌槐绿一脸天真:“婶子,张医生她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