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山,回头要好好感谢下乔书记。”
“我知道。”
“你爸呢,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他有点事,让我们先吃。”
“这么大喜事,怎么能不等他,我们等他回来再吃。”
“贵山,呈都的新厂房怎么说开工就开工,不是说没钱吗?”大姐韩爱武不解地问。
“没钱可以借啊!”
施贵山是小车班的司机,消息比大多干部灵通,眉飞色舞地说:“光靠我们‘存厂’的那点钱,要存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新厂房盖起来?上级早考虑到了,帮我们厂跟银行协调了几百万贷款。”
韩爱武惊问道:“借了几百万啊?”
施贵山笑道:“大姐,贷款很正常,现在哪个单位没贷款,不信你问爱兰。”
……
提到乔副书记,众人自然而然地想起厂里这两天的大新闻——预考落榜的余启明正在跟乔副书记的女儿乔玉芳处对象!
人家可以把这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韩、施两家不可以,毕竟乔书记刚帮了施贵山和韩爱兰的大忙,并且韩家跟余家的关系闹得又比较僵。大家伙都很默契地不提,而是兴高采烈地展望985厂搬迁到呈都之后的美好未来。
先是反对在厂里办补习班,又是推荐四姐和四姐夫去呈都……
韩爱民大致猜出乔副书记究竟怎么想的了,他是担心我和四姐留在厂里,会影响他女儿跟余启明处对象!
如果只是从做父母的角度出发,他这么做堪称用心良苦。但为了自个儿的孩子,就仗着手里有权左右别人的命运这就比较过分了。
从外表上看,余启明斯斯文文,其实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不然这几年也不会咬着牙复读。而乔玉芳不但那么胖,脾气也不好,指望余启明真正爱上乔玉芳显然不太可能。
许多记忆中的事,从办补习班那一刻起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比如徐丽,如果没回来补习,也就没机会通过预考,更不会参加全国统考;又比如余启明,在记忆中他并没有跟乔玉芳处对象,再次落榜之后在家待业了几年,跟他家人一起去了呈都,先是给人家干销售,没赚到钱只能去工地打工。
他现在豁出去跟乔玉芳处对象,应该是受到了补习班学员考那么好的刺激。这就是走极端,只要是走极端的人都很难可怕。
并且,有些问题或许可以通过“物理隔离”解决一时,但解决不了一世。
韩爱民意识到乔副书记现在能推荐四姐和四姐夫去呈都参与新厂房建设,等呈都那边的新厂房建成,一样可以让四姐和四姐夫回来留守。毕竟在乔副书记看来,韩家人只要出现在他女儿女婿的视线里,就会影响到他女儿女婿的感情。
这段时间经常跟补习班的学员讲“我命由我不由天”,要通过努力学习“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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