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于是头天放下去,第二天取出来,放在现代的说法中,这是去灰尘,降药性。
“我家在酒酿好之后,会特意放在冰窖之中,一来二去,酒面上就有薄冰,这都是水,连去七次,才有这般味道。”
掌柜的说道。
“这就是匠心独到吧。”
梁政感慨道。
掌柜的哈哈一笑,在这时候,鱼粥也送了上来。
这鱼是冷水鱼,搬运到城中的时候,是用柳叶穿嘴,放在桶中,冷水来养,这样的鱼肉皮厚,脂肪多,熬制的白粥,也多了几分香润。
梁政喝了两口粥,在这时候,炒肺和煎饼也都送上来了,梁政请掌柜的落座,掌柜的也不客气,又让送上来一些酒水,为梁政介绍炒肺。
“这是一个羊肺,洗白如玉叶,用生姜,麻泥,杏泥,白面,豆粉,共做成糊,灌入,煮熟,然后炒制而成。”
掌柜的说道:“这是我在京城那边学来的。”
沿着辰州的运河直上,有两百多里,就是京城,梁政一向是听人说起,自身倒是从未去过,此时听掌柜提及,就问起了京城的境况。
“京城气象,和我们辰州到底不同,诸色杂卖,应有尽有,坊巷桥市,热热闹闹,家家门前都有杨柳,刻有门牌,专有一种打水人,每天去送井水……就那地方,就那人烟,我都感觉多十几万人,少十几万人,都是没分别的。”
掌柜的说起京城,带着几分神往。
“京城里面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御河,外面连着我们运河,里面连着菱湖,近案种植桃,李,杏,梨以及诸色杂花,我们虽然不能在那里泛舟,但是远远望去,那里锦绣如画。”
掌柜的在追忆过往,他在京城生活的那段时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
梁政默默的给掌柜的倒了一杯屠苏酒,两个人在这桌前,一时沉默了起来。
“小畜生,你又在这里赌!”
沿街传来吵闹之声。
梁政的目光向外看去,看到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丈,手中拄着拐杖,正在追赶一个青年,而那青年跑的极快,一晃眼的功夫,就把老丈给甩开了。
“天杀的,我这是遭了哪门子的孽啊……”
老丈人追不上那个青年,扔下拐杖,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痛哭起来,旁边围了不少人,都在相劝。
“这是余老丈。”
掌柜的看到了老丈人后,说道:“他早年姓杨,家贫,一直都在给人做工,后来手艺渐长,兼之为人忠厚,被余家当孩子收养了,还给他娶了媳妇,余老丈为人和气,孝顺,大家也都找他做工,一辈子到头,也赚下了不少家私。”
“但是他的儿子跟粪瓢混上了,天天赌博,店面都被支走不少。”
粪瓢是辰州这边,对开赌场的伍承显的称呼,意思是这个人捞臭钱。
伍承显听到之后,并不发怒,乐呵呵的就接受了。
“这家家户户,都是守钱最难,最要盯防的,就是粪瓢这样的人。”
掌柜的说道:“谢家的谢秋,那家的老头去世不久,他就跟粪瓢混上,没多久就死了,据说前不久,粪瓢在谢家那里,收走了几十家店面,都是赌博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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