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一旁的流民火气越来越大。
“这个点儿,松竹县里的新斋记还没关门,你去买两只烤鸡来,这银子你也一并管侯府要。”
“再不济,我身上这玉佩,你拿去典当些银子,应该够我和月儿妹妹这一路开销了。”
裴长远拿出他身上的玉佩,笑着递给了流民:“拿去典当了吧。”
裴家二公子身上的玉佩碧绿清透,绝非凡品。
他身旁站着的两个流民看着这玉佩,眼睛都直了。
他们正要伸手,被流民头子一把按住:“裴二公子这块玉佩一露面,裴大人便要立刻追来了吧。”
“都说裴二公子是不学无术的纨绔,现在看来倒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流民头子沉下脸色,转头看向自己的手下:“都听好了,除了没有任何标记的银子,其他东西一概不能拿。”
裴长远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收起了玉佩,不再言语。
徐望月微微往后靠了靠,倚在树边上,她倒是没有想到裴长远还有这样的脑子。
他身上的那块玉佩的确能证明他的身份。
以裴长意的雷霆手腕,此刻松竹县应该全程戒严了。
只要有人拿着这块玉佩一出现,定会有裴长意的人一路跟着,自然就能找到他们。
如果他们真是良善百姓,因为饿肚子才变成的流民,才会铤而走险绑架他们两个。
那拿了这块玉佩,卖了换银子不好吗?
徐望月接过一旁流民递来的水碗,捧着,却是一口未碰。
他们绝不是普通的流民。
看那个流民头子的谈吐见识,他分明可以像张秀才一样,为流民们挣一条生路。
可他偏偏选了这条死路。
不,他绝不是为了一口食物就犯险的流民。
徐望月脑子里很乱,一时间她也想不明白,这些绑匪如果图的不是银子,那为何要抓自己?
她正想着,裴长远的肚子在一旁咕咕叫了起来。
“我让你们去买新斋记的烤鸡,你们说我居心不良。那你们就去这山林里打兔子,这总不能让我兄长盯上了吧。”
“快些去,抓点鱼打些兔子,我们就快饿死了。”
裴长远整个人瘫在树边上,肚子叫得比嗓子还响,并非是骗人的。
流民头子点了点头,示意手底下几个流民去山上打猎。
裴长远早把流民端来的破水碗给扔了,从怀里拿出一个水囊。
他仔细擦了擦水囊口,这才递给了徐望月:“月儿妹妹,这是我从书院里带出来的,喝几口吧。”
徐望月很意外他的仔细,接过来猛得喝了好几口。
刚才流民递来的水,她是一口也不敢碰。
虽然如今她和裴长远两人已被流民抓住,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意图,给的水自然是不敢喝的。
如今手上有这个水囊就好,如果遇到了水源可以再灌满,这都是安全的。
流民头子始终注视着他们两人的举止,见他们喝自己的水,也没有开口。
流民们也坐在一旁喝着水,吃着刚才那个包裹里的祭品。
徐望月喝了水,又坐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
她这才意识到,方才一路往山上走,流民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往外发射过信号。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人去找裴长意或是侯府要赎金。
绑了他们却不着急要赎金,这些流民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