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个斯斯文文的少妇,眉眼带笑,眼神柔和。
“淼淼,给你颖姐道个歉,以后说话别那么快,太着急话赶话就变味了。”
“认识你的知道是无心,不认识的,还以为你是刻意的,明白了吗?
被顾颖呛,谢淼心里是不舒服的,但嫂子都开口了,她只好顺着。
“颖姐,对不起啊,我刚才就是心里着急,一时说岔了,你别介意。”
顾颖哼了声,看在好姐妹的份上没再揪着不放,率先拎着行李进车站。
娄晓敏扯了扯丈夫的袖子,“郝哥,你怎么啦?”
刚才就发现丈夫不对劲,直勾勾盯着一个男人做什么?
谢郝回神,“没什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
“怎么说?”
做为枕边人,娄晓敏对丈夫最了解不过,不是在意的事,他一般都不会这样失魂。
“你不觉得他有点像爸吗?而且他姓谢。”
能嫁进谢家,娄晓敏对谢家的事多少有些了解。
公爹是二婚,前头还有个儿子,她都清楚。
“我没看到他的脸,但我想应该不会是他,大概率是同姓而已。”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公爹那么幸运走出农村,一个爹不要的孩子能有多出息,左不过就是在农村里剖食而已。
哪有她丈夫这么出息,年纪轻轻就是营长。
虽然要远离京市,但公爹说了,去拼个几年,回来再上升比在这里容易,她等着当最年轻的团长夫人呢。
副团也是团。
谢郝想了想,觉得是自己魔怔了。
没有背景的农村人,哪能这么轻易来大城市?
更何况刚才那人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当兵的好料子,穿着也不差,家世应该可以,不可能是他。
如此想着,心下松了口气。
爸的资源都是他和妹妹的,其他人别想染指。
“嗯,我知道了,走吧,火车快到点了。”
车上,诗诗拿着照相机对着车窗不停地咔嚓。
人多的地方一张,人少的地方一张,楼高的地方一张,房子矮的地方也一张,主打一个喜欢就拍。
萧老爷子笑呵呵,“诗诗,给爷爷也拍一张不?”
然后就听某个摄影师一副很专业的姿态给他否定。
“爷爷,车里暗,拍着不好看,等回到家,给你们都拍,一人三张。”
“九哥和十哥对诗诗好,主动给诗诗买了很多胶卷,够拍。”
咔嚓~
萧老爷子看一眼窗外刺眼的光线,依旧是笑呵呵。
嗯,他乖孙女说的都是对的,曝光比暗好看。
大家长笑笑不语。
那是主动吗,那叫讹诈。
记得是找弹珠那次,十颗找少了两颗弹珠,赔了二十卷。
九哥是什么呢?
哦,想起来了,九哥和九嫂一起回家,九嫂先进门,九哥要停自行车后进门,她让九哥猜九嫂是哪只脚先踏进屋的。
然后九哥猜错了,罚了二十卷胶卷。
事实上,是对是错都是她说了算,连九嫂都忘了自己是哪只脚先踏进屋的。
她还很贴心地给九哥两次机会,可无论九哥猜哪只脚都是错误的。
她的正确答案是:九嫂是蹦进去的,两只脚一起。
九嫂就笑笑也不帮腔,任由九哥被罚。
之前九哥买的十卷胶卷还剩半卷,是她不舍得相机空空留下的,加这四十卷,够她玩很久了。
来之前不仅算计甜水,还算计胶卷,长辈是甜水,同辈是胶卷。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