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徊后背散漫靠上坐起来的枕头,声音冷下三分:“你打算怎么样帮我找回记忆?”
孟津稚目光往下一寸。
刺激人不过也就几种方式,不是感官,就是情绪。
失忆前的姜徊对她很在意,但失忆后就不一定了。
情绪不一定有用。
孟津稚的手一寸寸向下滑,隔着被褥,轻柔落到他的膝盖上。
姜徊没说话,呼吸却沉了几分。
孟津稚狡黠一笑,“你看它还记得我。”
姜徊:“正常生理反应。”
孟津稚挑了挑眉,没说话,手指往下,探入被窝里。
她比之前更大胆,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目光也紧紧锁定着眼前的姜徊。
姜徊眼珠发红,却没有任何孟津稚熟悉的情绪,手背青筋绷直,克制又隐忍,完全不像先前的熟悉放纵。
他是真的失忆了。
孟津稚想,不然在这个情况下,他不可能控制自己。
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下秒,应话进入房间:“孟小姐,诊疗书拿来了。”
孟津稚猛然坐直,离姜徊八百米远,脸上也红得不像话,错开目光,她站起身,“我来看看。”
应话心底有事,没有注意到房间尴尬的氛围,拿着医生给的诊断证明,和孟津稚一起出去。
应话在门口把文件递给孟津稚。
孟津稚翻了一下,她常年是浸泡在医院里的人,对于大大小小的病种都有所耳闻,自然能够看出来这份报告是有依据的。
但,也没完全相信。
拍下来几张照片,她还给应话,拧眉问:“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吗?”
应话为难地说:“没有,只说是短期的,可能几个月就恢复了,也可能要几年。”
孟津稚抿了抿唇,也跟着抬头往屋内看了一眼。
男人神色平淡冷静,没有见到她的那么抗拒冷漠,他身着宽松病号服,冷厉刀刻的深邃面庞无端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略略抬眼望过来,眼底全然是对她的不在意。
乍然见到一个正常人这样,不论是谁都不好受。
“那你照顾他,他应该不想看见我——”
应话:“孟小姐,姜总这只是暂时的,可能过一段时间他恢复了,你别在意。”
“我没在意。”孟津稚摇摇头,“我知道,他是病人。”
应话看着女人决绝漂亮的侧脸,张了张口。
孟津稚捏了捏手指,又说:“封征在哪间病房?”
应话目光下意识游离,“封先生他现在可能不方便见人。”
孟津稚注意到了他视线游离的方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自己去找他。”
应话上前一步。
孟津稚:“你们有事瞒着我,这就算了,我现在去找真相,你们还要阻挠我吗?”
这话说的委实有点严重了。
应话不敢再动。
看着孟津稚的背影渐行渐远,他走进病房,小声对姜徊道:“姜总,你真的要装失忆吗,我看孟小姐好像很生气。”
姜徊微微闭眼,压下眼底猩红一片。
几秒后,他恢复冷淡的样子,“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应话:“是,可是……”
他还是有点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