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几秒。
孟津稚把被子蒙上头,滚到最里侧的床褥里,闷声闷气开口:“我知道了。”
姜徊没再说话,瞥她一眼。
孟津稚的被褥始终没有拉下来。
姜徊也不管她,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月明星稀,蝉鸣阵阵。
如墨的月色一点点退到底层,晕染出层层光亮的白。
孟津稚再从睡梦里醒来,怔怔看了一眼天空,抬手推了推姜徊,让他起来。
安镇是没有飞机场的,隔壁清镇的飞机场在郊区。
他们要赶过去,还要坐将近四十分钟的大巴车。
行李是昨夜收拾好的。
孟津稚提着行李,把房屋落锁,随后带着姜徊去坐车。
大巴车两个小时才有一辆。
他们来得早,还有位置给他们选。
孟津稚选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她坐外面,姜徊坐里面。
大巴车里基本都是年轻人,还有少部分带着家里种植的土特产去清镇卖的老人,因此车厢里的味道不算多好闻。
孟津稚把口罩递给姜徊,“戴上这个会好一点。”
姜徊眉心微皱,接过来戴上。
都说丑男带上口罩,都能帅三分,轮到姜徊,则是到了十二分。
男人眉眼清凌凌,一双眼神透着些许孤冷清高,而面上的口罩无端赋予几分神秘感,让人想要不自觉探索他的欲望,将他眼里的生人勿进揉碎。
前排上车的人在看见后排位置的姜徊,都愣了愣。
更是有甚者,不自觉坐到他们周围来。
没过一会,他们身侧的位置都坐满了。
孟津稚凑了过去,压低声音:“我好想亲你一下。”
姜徊看着她眼底的狡黠,默不作声。
孟津稚又抬手捏了捏他的小指腹,身体靠近,肩头相碰,“可以吗?”
姜徊目光沉沉。
孟津稚没有被吓退,只是乖觉地仰起头,眼睫垂落。
下一秒,老旧的大巴发出闷闷轰鸣。
所有人的身体不自觉向前倾。
孟津稚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跌进姜徊的怀里,她的脸正好对着姜徊的……
察觉到周围扫视过来的目光,她一瞬间头皮发麻。
正要坐起来。
只是越慌张,越容易犯错。
她撑起手臂,刚起身,就听见男人闷哼一声。
孟津稚嘴角抿紧,呐呐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徊没有回应,一手握住她掌心,挪开,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头,把她复原到原本的座位上。
“坐好。”
目光从四面八方的过来。
中间或多或少带着些许暧昧,可能是看见了她刚刚忙里忙慌的动作。
孟津稚:“……”她真的老实了。
姜徊视线短暂停留在她身上几秒,而后挪开目光,看往别处。
大巴开了一段路。
周围人的视线渐渐散开。
孟津稚的精神没有那么紧绷,松弛之下,有点昏昏欲睡,抵着座椅就慢慢闭上眼睛。
她的身形越来越歪,越来越歪。
倒在了姜徊身上。
梦中,一个温热的吻悄无声息落在她唇上。
孟津稚眼皮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