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知遥问她。
“等雨水小一点吧，小师弟身子刚好，淋雨再生病就不好了。”
“师姐。”
是四库的声音，很轻很小，好像是从很遥远处传来。
“什么事，四库。”
“啊？师姐，我没说话啊？”
林鸢侧头看过去，四库就站在宋知遥的身边正奇怪的望着自己。
幻听？
林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刚刚没叫我？”
“没有啊？”
四库一脸茫然。
雨落屋檐，师兄弟几人默不作声站着。
半个时辰后，雨水一点没有收敛的样子。
“我们再留一天吧。”
林鸢顺着一排店铺的屋檐下走，路过坐堂医的门口，那坐堂医依旧优哉游哉的在躺椅上闭眼养神。
“先进来。”
林鸢毫不客气的让师兄弟几人进来躲雨。
坐堂医没睁眼，听到声音就知道是林鸢。
她随便找了一个小木板凳坐在门口望着外面。
心里总是感觉奇奇怪怪的。
整个淮阳郡都是怪怪的。
“二师妹。”
林鸢看着凑过来在她身边的宋知遥。
“你说若是我们刚刚进入了妄教的曲叶之梦，心中之想会变成现实，也就是说淮阳郡有妄教的人？”
“不一定的师姐，当初在观里是妄教的人布下无极之梦后离开了，他们可以不需要留在原地的，是不是？四库师弟？”
“是的，不过……”
“……或许是两个梦。”
“什么？”
四库的声音太小，小到让林鸢听不太清，就听见是两个梦。
可是她又在盯着四库瞧，完全没见到四库后面张嘴啊？
“不过什么？”林鸢接着四库的话说。
“我也不太记得了，年纪大了，脑子越来越不好用了。”
四库挠挠头。
哗啦！
宋知遥背上的包裹掉落。
是张太守女君给他们路上用的盘缠。
原本包裹里是一些金银，可此刻……
全部变成了纸扎的。
林鸢捡起来一个狗头金看。
张太守是梦境当中的人，那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入了那梦境之中的？
可是林鸢发现张太守女君特意交代给自己的那块玉还在，没有变成纸扎的。
她又打开了咎魅给她的黑色葫芦，里面的喜悦还在。
“师姐，我们又没钱了。”
林尾看着地上的一堆纸扎钱财，垂头丧气。
林鸢这时突然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她记得孙家女君给了她一个玉镯子，也不知道能卖多钱。
可是当摸向手腕的时候，林鸢却……
“师姐，你这怎么带着一个纸扎的镯子？”
宋知遥看着林鸢露出来的手腕惊讶。
林鸢也低着头死死的盯着手腕。
那……那明明是玉镯啊?
怎么变成了纸扎的了？
不对劲！
这一切都不对劲！
张太守是梦境之中的人物不存在于现实，所以他给的东西是纸扎的，难不成孙府也不存在于现实？
可葫芦里的喜悦和那玉佩是真的啊？
“师姐……”
是四库的声音，林鸢死死的盯着四库，确定他根本没有张嘴。
“师姐……梦……”
难不成他们还在妄教的梦中没有出去？
“师姐，怎么这样看着我？”林尾疑惑师姐怎么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林鸢收回视线，而后拿出手中的钢板，突然对着林尾就要拍下去。
林尾吓得大叫起来抬屁股就跑。
“师姐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