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唱,有人在跳,有人在聊,也有人像两块泡泡糖似的粘在一起。那些不甘寂寞的人,那些不想睡觉的人,那些不怕病毒的人,在那里,找到了夜的归宿。
高高的吧台旁边坐着一个孤独的男人,穿着很普通,旖旎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张蓝色的面孔。孤独男人面前放着一杯无色透明的液体,也许是酒,也许是雪碧,也许只是一杯矿泉水。他不跟其他男人攀谈,也不找其他女人嬉戏,只是心不在焉的把玩着酒杯,暗中观察着每一位顾客。邱泽秋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孤独男人的兴趣,他像鉴定文玩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邱泽秋,仿佛要看穿邱泽秋的灵魂。
当邱泽秋的视线掠过孤独男人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一点不自然。邱泽秋干脆停止了寻找,而是拿出电话,拨通了李热笆的号码,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消除孤独男人揣测的目光。
电话拨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呼吸急促的声音,就像地狱里面的风,“呼哧呼哧”的。与此同时,就听见李热笆开口说了一句:“你到了吗?”
“到了,我在吧台。”邱泽秋回答完毕之后,李热笆弱弱的“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大约五分钟之后,有服务员把邱泽秋领到了里面。
两排高背沙发,将酒吧的一角围了起来,直到走进去,邱泽秋才看见,沙发的高背下面,东倒西歪的聚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女的,大概就是李热笆,其余三个男的,并不是黄种人。邱泽秋恍然大悟,他在电话里面听到的方言,原来是那几个外国人讲的,不太流利的汉语。
李热笆从一个男人的臂弯里面直起身,向邱泽秋招了招手,示意让邱泽秋坐下:“你叫丘什么来着?坐这边坐这边,替我赢了他们。”然后,又对那三个外国人说道:“我的帮手来了,看我怎么赢了你们。”说着,李热笆就跟那三个外国人,继续玩儿起了罗盘的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他们轮流转动勺子,勺子指向谁,谁就喝酒。如果勺子指向李热笆,邱泽秋就替她喝。
邱泽秋刚刚坐下,李热笆就将一杯啤酒,顿在了邱泽秋的面前,并且说了一个字:“喝!”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视着邱泽秋,不知道他们期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