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竟然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这口气谁能咽下?
“楚少,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一回儿,戴着楚老爷子的军帽,大家都夸你不愧是将门虎子,谁能想到这年头流行起了跨行。”其中一个男人面上笑得恭敬,话里带刺。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旁边几个中年男人的面色微妙地变了变。
楚君越经商,代表他退出了楚家的权力争夺,放弃了三大州的管理权。
楚老爷子长子这一脉,也算彻底告别政坛没落了。
说起来,还有点唏嘘,楚君越的父亲在军中威望颇高,曾是楚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不过三十出头却遭遇意外去世,留下一双幼子和娇妻,这些年来一直在楚老爷子的照拂下生活。
“老黎,你喝高了是么,就你还见过楚少小时候?楚老爷子是什么人啊,你连人家的门槛都跨不进去。”
“楚少您别跟他计较,他醉了,在这胡言乱语呢,我们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啊。”
“跨行又怎么了,只要有本事让人心服口服,我们就服气。”
几个男人生怕得罪人,赔笑着又接连开口。
楚君越听多了?口蜜腹剑,他看了眼最先开口的男人,薄唇勾起了一抹讥诮的弧度,笑意不达眼底,“说哪里的话,我一个晚辈哪比得上各位的资历,我需要多多仰仗各位才是。”
暴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
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候,楚君越习惯单独出行,他们又说了几句奉承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的离去。
楚君越从泊车门童手里拿回钥匙,神情未变,他不喜欢司机跟随,也极度厌恶下雨天,那种湿漉漉的感觉。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迈巴赫从上坡驶来,忽然一束锃亮的车灯在雨中照过来,江稚月正被保镖拉拽着,刺眼的灯光让她眼睛都睁不开,她朝着反方向跑了几步,车上的人还十分不耐的按响了喇叭。
搂着美女的男人也被这车灯刺得睁不开眼,他咒骂了一声,“我操谁啊,哪个王八蛋这么不长眼,要闪瞎我啊,去给我砸了。”
保镖一看牌照,吓了一大跳,“林哥,林哥,好像是楚少。”
男人嘴里叼着烟,抬腿就是一脚,把保镖踹翻在地,“楚少,哪个楚少?我还林少呢。”
“去,把他给我弄下来,砸了这台破车!”
“还有那个小妞,快快快她跑了!该死的,哪个蠢货让她跑了!快去把她给老子抓回来!”
雨太大了,水流在车窗玻璃上形成透明水膜,雨刮器不停地摆动,楚君越微眯着眼,只能依稀看到几道追赶的人影。
他眼中闪过讽刺,并不想跟地痞流氓过多纠缠,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不过就在离去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他却往窗外瞧了眼,似陡然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