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除爹爹外第一个这般唤的男子。
宋玖禾默默地在心里补充道。
“是吗?”
谢珩微一沉思,笑道:“景止。”
“这是我的字,虽然我无小名,但应是和你的含义是一样的。”
“景止。”
小姑娘唤出口时带着缱绻的尾音,软软糯糯的,似乎还在适应这个新的字。
她眉眼弯弯地看向谢珩,在烛火下黑白分明十分清澈,黑亮的瞳仁仿佛沁在两汪秋水,惊华潋滟。
谢珩也并未开口制止,而是笑看着她就这样直直地唤出当朝太子的字。
他突然觉得,多个妹妹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处。
天色已晚,宋玖禾为了安全干脆住在了太子府。
她的庭院是谢珩特意让下人留出来的一间,倒是离他的书房格外近。
夜里的霜寒重,宋玖禾披了一件披风,透过窗还能看见书房那处若隐若现的烛灯摇晃。
“太子哥哥还没休憩吗?”
虽然谢珩允了她可以唤他的字,可在外人面前,宋玖禾自然懂得尊卑有序,还是按照的是她之前的唤法。
敛秋顺着她的话抬眸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似乎见怪不怪地说道:“太子殿下一向勤勉,半夜还在处理事务是常见的,有时甚至还会直接在书房歇下。”
宋玖禾深深地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垂眸道:“睡吧。”
“是。”
书房内。
谢珩看了一眼搁在一旁的食盒,眼底闪过思绪万千,沉声道:“羽书。”
羽书立于门外,“殿下。”
“即白还有多久?”
门外的默了一会,继续道:“即公子还有几日便抵达京城。”
即白,当今丞相的嫡长子,即是长子身份尊贵,可也是京城内出了名的纨绔风流子弟。
日前犯错被一怒之下的丞相送到了江南之地,断了他的钱财,只给他每日基本的生存费。
本想着能让他有所反省,改一改风流的性子,可谁知一放他去了江南,更像是将一头狼投入了羊群,每每都有人写信提及他干的蠢事。
失了法子的丞相只好让他回京,此事传开后京城中的人都在叹,即丞相家的即公子算是毁了,全都在看热闹般的等他回京。
可谢珩与他自小长大,自是知道他此去一行的目的。
“让他先行回京,孤有要事与他相商。”
“是。”
翌日。
宋玖禾早早地便醒了。
昨日谢清敏邀她一同出宫游玩,虽然后面哄好了,可毕竟是自己违约在先。
所以她打算今日早些起来,去给她买点好吃的果子蜜饯。
宋玖禾很快便收拾好了,正出门时刚好碰见了刚晨练完的谢珩。
干净利落的装束,高高束起的马尾,额间还有些尚未干却的汗珠。
手中的长剑在看到她的瞬间便背负在身后,面容淡然地问道:“去学府?”
“嗯。”
宋玖禾乖巧的点了点头,就这样软糯地站在那里回着话。
谢珩随手将长剑递给一旁的羽书,接过手帕微微擦拭了一下汗意,“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