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倒是将事情解释清楚了。
这些年,谢珩不少给她俩写信,但大多都是问的宋玖禾,所以谢清敏干脆让宋玖禾去收了。
反正,她一直都相信一句话,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她皇兄这种狡诈的人,日后必定比谁的命都长。
谢清敏不在乎地摆摆手,“好了,先不管他,今日他们说要开一坛酒酿,我们得早点去尝尝鲜才行。”
“上次你便没有喝上,这次无论如何都得让你尝尝!”
谢清敏说完,便拉着宋玖禾小跑。
还好这些年也是习惯,被这公主锻炼出了一副不至于太病弱的身子,不然就这架势,宋玖禾只怕又要喘好久才能缓过神。
城外。
有四五人或坐或立,但大多都是围着中心之人,呈一种保护的姿态,将里面的人护住。
谢珩垂眸看着手中的地图,似乎想起什么,说道:“大军还有几日?”
两年多的边关历练,他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可细看之下多了一丝肃杀的锋利之气,即使是淡淡开口,都带着无形的压迫。
羽书抱着剑垂首道:“回殿下,大致还有三日才能到城外。”
修长有力的指尖点了点手中的地图,沉思一刻,“够了,你随孤先行回去,尔等再此等大军。”
“是。”
夜深。
临仙楼里。
学子们全都举着酒杯,向着那高位的夫子行礼,“夫子之学,学子必将铭记在心!”
而后,一饮而尽。
在这种氛围渲染下,就连不甚酒力的宋玖禾都不免饮下一杯,更别提本就是来饮酒欢送的谢清敏,更是喝得都快酩酊大醉了。
就连走路的脚步都有些漂浮了。
宋玖禾努力克制着上头的眩晕,带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拉着谢清敏向众人告辞。
谁知这谢清敏竟抱着死死抱住夫子。
可怜方夫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得被迫挺直腰脊,拍着谢清敏的后背哄着。
不过还好谢清敏也只是轻轻抱了抱,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对着夫子深深行了一礼,红着眼圈有些哽咽道:“学生愚钝,但一朝沐杏雨,一生念师恩。”
方夫子也颇有感慨,曾经的有几分混气的公主殿下,到如今知礼尊师的模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也跟着双手作揖行礼,“有幸教导公主,老夫也无憾了。”
一旁的宋玖禾也红着眼,行了一礼,“琐渎清神,容当唔谢,望夫子此去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方夫子扶起宋玖禾,眼底带着怜惜看向她,“好孩子,辛苦你了。”
也不知怎得,方夫子平日里多苛责的嗓音,如今软了下来,反而让宋玖禾更加难受想哭。
就好像家中老人对待孙儿一般的亲近。
可能是酒劲上了头,谢清敏撇了撇嘴,正要发作时。
一旁注意着的宋玖禾甚至还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情绪,连忙捂住她的嘴,带着歉意道:“夫子,公主不胜酒力,我们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