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许喝下半杯水,终于彻底醒了。
刚放下水杯,管家又将睡袍递到了她面前,“您的裙子送去干洗了,大概半小时后会送回来。您要不先洗个澡,我给您准备好早餐送来,您吃完好吃药。”
“好,谢谢。”
棠许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昨夜的情形,在管家即将离开的时候,终于还是又喊住她,问了一句:“燕先生什么时候走的?”
管家微微一笑,道:“燕先生将您送上来,帮您叫了医生就离开了。”
棠许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这里是燕家旗下的酒店,昨夜她是燕家宴会上的客人,在路上被燕时予救下来,他将她安排到这里,似乎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只是……
棠许摸了摸浴袍的领口,不可避免地想起昏昏沉沉间,那只解开她裙子的手……
……
棠许收拾好自己,坐上车离开酒店时,才从手袋里翻出手机来。
她大概知道昨天晚上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会掀起什么风浪,预料之中看了会不舒服的东西,还是晚些看比较好。
果不其然,当她打开各个热门媒体软件,跟昨夜晚宴相关的话题形形色色,但是跟她名字相关的,首当其冲。
相关讨论很多,其中热度最高的,就是庄柔的那桩爆料——
所有人都在讨论事件真假、事件中的受害者是谁,以及她这个施暴者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这是棠许意料之外的热度。
坦白说,她并不希望这件事曝光人前,被人深挖,可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没别的办法。
回到宋家时已经接近中午,棠许付钱下了车,却意外看见一辆熟悉的宾利停在家门口。
那是江暮沉的车。
棠许快步进了大门。
走进客厅的时候,正听到江暮沉的声音——
“……人呢,有多大的能力戴多大的帽子,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有些时候,越是不甘,越是要挣扎求存——”
棠许进门,他寒凉的目光落到棠许身上,缓缓吐出最后一句:“死得可能越惨。”
宋雨廷和秦蕴都在,两个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毕竟结婚以来,江暮沉从未承认他们为岳父岳母,如今棠许又决意要跟他离婚,这样的三个人坐在一起,氛围实在是古怪。
棠许却微微一笑,打破僵局,“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比起你带给我的惊喜,我这点算什么?”江暮沉说。
棠许看了一眼宋雨廷气色极差的脸,道:“这条裙子太紧了,我要先上去换衣服。你有话上来跟我说吧。”
说完她便朝楼上走去,而江暮沉竟真的起身,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棠许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忽然就被江暮沉从身后捉住,紧接着,江暮沉大手直接掐上她的脖子,将她抵到了房门上。
他看着她,目光冷得像要将人生生冻死,“谁准你将这件事情翻出来的?棠许,你是真觉得我不敢弄死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