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陶舒欣哪有心情看书,听到老妈敲门进来,就装作认真写题的模样。
等她一走,陶舒欣立刻重新贴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听到老妈的房间关上门后,陶舒欣才鬼鬼祟祟的打开自己的房门,小心脱掉棉拖鞋,只穿着袜子蹑手蹑脚的往前挪动。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的亲爹,正和徐名远坐在茶间里吞云吐雾。
陶舒欣瞪大了双眼,也不藏着掖着了,怒气冲冲的拉开茶间的推拉门。
在徐名远呆滞的眼神下,抢过了他手里夹着的烟摁灭,还顺便揪下老爸嘴里的烟屁股,直接丢进了面前茶杯里。
“爸!你怎么可以教我同学抽烟呢?你不学好就算了,还不让他学好!”
陶舒欣娇喝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何琼听见了声音,也走了过来。
“妈你快来看!我爸教你学生抽烟!”
陶舒欣觉得自己有理了,胆子也变大了,掐着腰就开始告状。
不过何琼没有说什么,瞪了她两眼后,揪着她的耳朵离开了。
经过她这一闹,陶昌明刚拿捏住的气氛,顿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面色微有尴尬,把面前的茶杯推开,又换了新杯子倒满茶。
“名远,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呃,我爷爷早前是钢厂的主任,后来当了南溪塑钢厂当厂长,再就是合营了一家海绵厂。”
“是徐厂长啊,他眼光挺厉害的,听说当时没几个人看好塑钢材料,是他一手抓起来的,现在南溪塑钢在国内都很有名了。”陶昌明讶然。
“嗯。”
徐名远点点头。
陶昌明见状也没再提,他父亲当年还去吊唁过,看来这小子也颇有老前辈的遗风了。
“那你父亲呢?”
“我爸啊,哈,薅社会主义羊毛被送进去了。”
“挪用公款?”
陶昌明一愣,皱着眉问道。
“偷电业局电缆。”
徐名远倍感尬尴。
这可真是天差地别的境遇呀……
“嘶……”
陶昌明眯起眼睛,这小子肯定没说实话,最起码也是个以权谋私的罪名。
目前不仅是城里在大搞建设,乡下的村村通工程也是进度火热,有不少人盯着这块利润。
见徐名远的神态举止颇为成熟,那他的父亲也不会是寻常人。
他猜的没错,徐军确实不是寻常人,寻常人也没这样当爹的。
“陶陶打印的学习资料我拿过来了,你带回去处理一下,这个不好流出来。”
陶昌明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学习资料,放到了桌子上。
“没关系,除了陶叔应该也没人会注意到,就让她看去吧,别带出门就行。”徐名远说道。
见这小子打太极的功夫不错,本以为要扯上半天,没想到他承认了,也让陶昌明心中一定。
“你的那些长辈想要做什么?能不能引荐一下?你看,陶陶是你的同学,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了。”
陶昌明自然不信这些都是徐名远一手做的,只认为是他家里牵扯很深的人在一起合谋。
徐名远摇了摇头拒绝了,“陶叔,你是想走合营的路子,自己出来单干?”
陶昌明被问的一愣,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个想法。”
“我这边也没有好办法,陶叔,你没去找华杰集团么?”
“找了,他们不找外人合作,所以来问问你这边,是不是和他们有合作。”
陶昌明皱着眉,事情在起始阶段就尬住了,连进一步接触的机会都不给,还谈什么合作。
“嗯……要不单独去找张成杰试试?”
徐名远思索了半天,想到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没用,他们兄弟的关系太好了。”
陶昌明听明白了徐名远的意思,摇了摇头。
“他哥俩关系是好,但他们的儿子不是也长大了吗?”徐名远说道。
华杰集团出现过几次分家的闹剧,但都被张家兄弟出面摁住了,不过老牌企业的自身问题太多,最后也闹得一屁股的烂事。
长辈们共同打拼出的感情是一回事,小辈们并不会感同身受,利益这东西有时候很难去讲感情。
陶昌明思索良久,觉得是个办法。
又抬起头打量着徐名远,心中泛起了嘀咕。
你小子心机不少啊,但我姑娘可没什么心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