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夜凌空已然猜出这几人是谁,面露微笑,仪态优雅,若非背后负着两个枪袋,看着就像一个浊世佳公子般。
孙仲君见到其中一位,须眉俱白,红光满面,跟自家师祖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登时连忙上前拜道:“不肖徒孙、孙仲君拜见师祖。”
那老者,也就是穆人清当即一怔,随后道:“你是哪家的小女娃,怎称我为师祖?”
孙仲君道:“徒孙师承您老人家的二弟子归辛树,恩师座下收有三名弟子,最小的便是徒孙。”
穆人清见她甚是恭敬,暗道归辛树对自家徒儿的教导还算不错,是个知礼数的。尽管他对世上的繁荣缛节看淡的很,但有些像尊师重道、长幼尊卑、这些还是要遵守的。
太守规矩了,他不喜欢;可不守规矩,他更不喜欢。
“原来是辛树的弟子......起来吧!”
“谢师祖。”
待孙仲君起来,穆人清打量了一眼,自家徒弟眼光不错,是个模样清丽的小女娃,身形清瘦,很适合修行本门的剑法。
紧接着,他又道:“你师傅难道没告诉你,没我的允许,不许门人过来吗?”
孙仲君连忙道:“师傅交待过......只是,这次徒孙上华山,纯属意外......”
“哦?”穆人清有些惊讶。
随州,孙仲君不敢隐瞒,把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道来。包括归氏夫妇二人之子归钟身染重病,以及她为此来华山寻药,后来迁怒无辜,因此与夜凌空相识,然后在华山脚下又遇到陈添灵的是,都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穆人清听完顿时勃然大怒:“混账!咱们华山派最大的戒律是不可滥伤无辜。你师父收了你这徒儿之时,难道没教训过你吗?”
孙仲君两腿“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道:“是。徒孙知错了!”
穆人清气的直吹胡子,道:“求药不成,你便迁怒他人,滥觞无辜,幸亏被这位小兄弟阻止!否则我华山派百年清誉就要毁于一旦!”
忽然,他想到某事。
“我问你,你以前可还有犯下过类似的事来?快说!若胆敢有半句不实之处,我这一掌就毙了你!”
孙仲君吓得心惊担颤,道:“弟子过往在江湖上确实出手狠了些,因此得了个‘飞天魔女’的外号,但弟子之前绝没有滥觞无辜,都是出手教训一些无赖轻薄之徒,唯有这次,实因为救不了钟师弟的性命,这才让忿火烧昏了头。”
说完,她连连磕头道。
“师祖,徒孙已经知道错了,任凭师祖惩罚,弟子都心服口服......但求师祖不要把弟子逐出师门。”
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尽管这些话都是一路上,凌空考虑到穆人清的性子,提前帮孙仲君想好的,但她说的却是真情实意,没有半点做戏。
穆人清向来为人刚正,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而他最忌门下仗着武艺恃强凌弱,对此更是管束甚严,想不到还是出了这事。
“噌!”宝剑铮鸣。
拔出剑的刹那,孙仲君花容失色,知道师祖要清理门户,吓得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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