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也是一样。”
“对于文臣们来说,这天下是你朱家的基业,亡不亡,守不守,和他们臣民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想要动他们的家业,打他们的主意,门都没有。皇太极也好、李自成也罢,谁坐了这江山,这群人一样歌功颂德,无非改换门庭......”
崇祯喝道:“不可能,朕的臣子都是饱读圣贤书的有德之人,不会这般。”
此言一出,夜凌空嗤嗤冷笑。
“来这之前,我带着承志在北京城明察暗访,就我们目前知道的,光这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财产加起来,起码有一千多万两!你那老丈人周奎,出了名的贪婪,他住在崇文门时,向贫民放贷,收其利息,以致‘寝室积钱尝满’,我跟承志夜探过他家,在他家后院的地窖里,光现银就藏了差不多有五、六十万两......”
“你跟我说,这些人都是有德之人?”
话音落下,崇祯帝、周皇后都是勃然变色。
崇祯帝自是不用多说,以往他见过周奎之时,周奎都装的很好,一见面就向他哭穷,他还对周皇后跟着自己,老丈人却沾不到一分光,为此感到愧疚。
至于周皇后......
虽然她大概知道自己父亲是什么德行,但多年来她一直劝说其父理当以大局、以皇家的体面为重,每次见面,周奎都装的很好,故而皇后还真认为其父已经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却不想还是这副德行。
这对夫妻,一个想着自家老丈人居然如此富贵,再想到对方每次装可怜的样子,顿时怒气丛生。
好啊,就连自家人都开始骗自己了!
而另一个没想到自己父亲竟这般贪婪,甚至放高利贷,祸害穷苦百姓。
夜凌空冷笑道:“瞧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们夫妻俩怕是对此半点不知情吧?”
“你胡说!外爷才不是这样的人!”朱媺娖清脆的娇喝响起。
长平公主跟其外祖父感情深厚,周奎平时很疼爱她这个外孙女,听到这话,内心不免有些生气和难受,可对方说的明明白白,她又不得不信。
崇祯气的脸都涨的通红,道:“好啊!好啊!都是朕的好臣子!”
周皇后连忙上前抚背,道:“皇上,别生气了,身体要紧。”
崇祯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她道:“瞧瞧,这就是我的老泰山!五、六十万的现银啊!国库里差不多也就只有这点,他这是富可敌国啊!”
周皇后跟他老夫老妻,崇祯还在信王府时,她就跟着了,倒也不惧自家丈夫的威势,道:“我父亲身为国丈,却不体谅国家艰难,还做出放印子,这等有辱皇家体面的事,只要证据确凿,皇上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饶其一命就好,何必跟臣妾置气?”
冷静下来,崇祯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跟皇后发火,可以他的脾性,又不能低头认错。
“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吗?”
夜凌空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话,崇祯帝才想起正题,连忙道:“还请先生教我!”
然而,
夜凌空却说出一句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很简单,你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