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冯去疾听了一笑,微微点头,拿起一支箭来,“说下去。”
“诺。”
冯征继续说道,“新皇登基,位置是新的,人却都是老的,焉能安心啊?”
“哈哈!”
冯去疾听了,欣慰一笑,“这话说对了!位置是新的,周围人却都是老的,又怎么会安心呢?所以,才会趁着我和李斯都被限制,亲手接管朝政,回头在自己想要的位置上安插了自己想要安插的人,他才能安心啊。”
“父亲?”
听到两人的对话,冯开问道,“您是丞相啊,右丞相,老秦权贵之首,始皇帝陛下,都对您尤为重用,这新皇帝,一上场就这么对付您,这是不是说,他太年轻了,太着急了?”
“年轻?原本,我也以为,他当是年轻了一些。”
冯去疾听了,摇了摇头,眉头一拧,半吐息道,“现在我才是想错了,这位新皇帝,看似年轻,实在是老辣!”
“老辣?”
冯开一阵不解。
“嗯。”
冯去疾扫了眼他,又问冯征,“冯征啊,你对这位皇帝,有什么看法?”
“侄儿不敢……”
“哎,直说就是。”
“诺!”
冯征这才说道,“那侄儿斗胆了!叔父,这位新君,从一开始筹谋对付赵高和李斯的时候,就已经把事情做到天衣无缝了,而之后,却是在步步示弱,侄儿觉得,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危险!”
“为何?”
冯开问道。
“堂兄,倘若举例,这就像是打猎。”
冯征抬手说道,“与猎物相对,若背身逃走,他势必追击。他逃走,你也势必追击。但,如果是他面向你后退,你以为他在逃,他却是在等你的破绽,你步步追出去,每一步,都可能会露出破绽,这岂不危险?
而这位新皇,本身就持有弓弩利刃,却在步步示弱,如果认为他真的怕了的人,岂不是每进一步,都会漏出更多的破绽?他,是在等我们出错啊!”
“嗯!”
听到冯征的话,冯去疾当即一笑,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他当时就手握更大的优势,对赵高的时候,手软了吗?当皇帝了,不更是有着更大的优势么?然而,他却还是在步步示弱!这说明,他不安!也说明,他不满意!”
说着,冯去疾继续说道,“一个不满意的人,势必求变!可这位皇帝,却是选了一个并不好对付的法子。先皇始皇帝在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交代清楚,分个明白,更是威在外,恩在内,可谓是千古难寻的帝王,在他的手下为臣,是所有臣子们的福分。
可这位新皇不同,这位新皇,做什么事情,自己不说出来,一切都得靠你猜!猜错了不好,猜对了,也未必好!猜错了,那说明你和他不一条心,若是猜对了……”
冯去疾眉头一拧,“就怕他更不心安啊!所以,现在,既然他想让我在府中待几天,我就先待几天,不驳了他的帝王颜面,且看下一步,他到底要做什么?”
“相爷!相爷!不好了!”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来禀,“外面,陛下来了!”
什么?
听到这一消息,冯去疾几人,全都一惊。
“这就来了?”
冯去疾一阵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