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忠夫妇大惊,万没想到皇帝竟然暗中做了这番功夫!
就连绯晚都暗暗心惊。
实在是没想到!
不过一夜和半个上午的时间,十八年来的所有证人几乎都找齐了!
虎贲军的密探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而陛下想要他们父女相认的心,也着实“恳切”呀!
“陛下……”绯晚第一个跪倒谢恩,纤细身形如风中轻苇般脆弱,泪珠盈然于睫。
“陛下竟然为嫔妾做了这样多的事,嫔妾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垂爱,陛下的恩德和情谊,嫔妾此生实难报偿了!”
虞忠一个激灵,也跟着连忙叩首。
谢恩不已。
“陛下,容嫔妾和虞大人虞夫人前去偏殿,与这些乡邻详聊,不敢打扰到陛下。”
皇帝给了梯子,绯晚主动顺梯而下。
得到许可后,她擦着眼泪,带虞忠夫妇往外走。
却让一直在旁静静聆听的虞素锦留下:“劳烦虞二小姐在此,帮我伺候片刻。陛下要批折子,需要有人端茶磨墨。”
虞素锦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推却:“臣女只怕做不好……”
“陛下宽仁,纵有不妥当之处,陛下也不会责怪。”绯晚含泪,“只求虞二小姐帮我片刻便是。”
“那……”虞素锦轻轻看了看皇帝,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方才点头应下,“臣女谨遵小主吩咐。”
心底却不明白,绯晚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就不怕她入了皇帝的眼,抢了宠爱?
“有劳二小姐。”绯晚向皇帝施礼,“恕嫔妾告退。”
转身出殿的刹那,嘴角闪过几不可见的笑意。
虞素锦竟有这么高的心思,想进宫分一杯羹呢!
看方才情形,皇帝对她也有些意动,那么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推她一把,遂了皇帝的意,不是正好?
宫花开又落,新人一茬一茬只会应接不暇,绯晚可没奢望自己永远一枝独秀。与其防着,不如善加利用。
与其是别人,宁可是虞素锦。
这丫头可有把柄在绯晚手里,还怕她翻天不成?
“这……这是怎么回事?!”
虞听锦在侧殿那边沐浴完毕,穿戴齐整重新过来时,发现自家父亲正在偏殿里和绯晚抱头痛哭,“爹爹”“孩儿”彼此叫个不停。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发生了什么?!”
她感觉自己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击中。
为了快点赶到,她都没来得及等头发晾干,湿漉漉就过来了,可没想到事情进展竟然快到……父亲已经认了那贱婢??
“锦儿,锦儿……”
虞夫人握着养女冰凉的手,自己手也是冰凉,不知该如何解释。
千思万想,没想到这番进宫,与绯晚相认的大半人证都被找到了。
难道真的要认下此女?
虞夫人惊恐看向绯晚。
这丫头,可是当年几位神道大师和神婆都掐算过的不祥之人啊!
会给全家带来无尽灾祸啊!
“夫人……”
绯晚松开虞忠,转过头,朝虞夫人投以挑衅的目光。
怎么,认我,你怕了么?
再怕,再不愿意,你也得捏着鼻子给我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