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仿佛陷入了沉睡,静静等待着冬日雪花的降临,期盼那洁白的外衣能为它带来新的生机与希望。
草原深处一处隐蔽的谷地中。
一座座帐篷密密地排列着,像是在互相报团取暖,抵御着呼啸的寒风和即将到来的极致严寒。
居中的。
是一座巍峨耸立的银顶大帐,占地足足有八九亩,内里的空间很是宽阔。
此刻。
银顶大帐内,十余只炭盆里的炭火熊熊燃烧着,丝丝地散发着光和热。
帐篷内。
十余根粗如儿臂的牛油蜡烛熊熊燃烧着,明亮的烛光穿透了阴冷的昏暗。
腐尸教圣子王大美犹如一个怪诞的幽灵。
他那脑袋上满是癞痢疮。
斑驳的头皮好似被诅咒过一般,疮疤纵横交错,有的甚至还在缓缓渗出令人作呕的脓液。
他的面容极度扭曲且丑陋不堪,小小的眼睛浑浊无神。
塌陷的鼻子和歪向一旁的嘴巴,再加上满脸的麻子,让他的脸如同一场灾难。
此时的王大美依旧身着那身污秽不堪的、花花绿绿的衣服。
那鲜艳夺目的色彩与他的丑陋形成了强烈的冲突,仿佛是命运和他开了一个残酷玩笑。
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抖动着。
似在无声地抗议被这样一个不堪的人穿着。
他就站在帐篷的正中央,放肆地扭动着身躯,展现出一种令人惊愕的妖娆舞姿。
他的腰肢如蛇般夸张地摆动,四肢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莫名的狂热。
他的脸上露出沉醉其中的表情,似乎完全忘却了自己那令人厌恶的模样。
与他共舞的是白杨部落的舞娘。
袒露这大半胸前的洁白柔软。
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犹如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娇艳花朵。
王大美紧紧地搂着舞娘。
流下的唾液濡湿了舞娘的胸前的光洁
他那丑陋的身体与舞娘的美丽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舞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迫于无奈又不敢表现出来。
王大美却丝毫未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里。
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在烛光摇曳的帐篷内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癞痢疮头和妖娆舞姿共同构成了一幅诡异而荒诞的画面。
帐篷里的其他人都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见证一场离奇的噩梦。
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紧紧地屏住了呼吸。
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发出声音。
若是打扰了圣子的雅兴,他虽然身为部落的台吉,也难以承受圣子的怒火。
好在。
一曲荒诞的乱舞终于结束。
王大美在妖娆舞娘身后丰挺的柔软上,用力地捏了两把,这才放她离开。
“巴特尔,没想到白羊部落还有这么美妙的姑娘!”
“今晚,你来安排吧!”
“嘿嘿嘿——”
王大美转身,向着巴特尔猥琐地笑着。
他笑得浑身乱颤,笑得满头的癞痢疮浓水横流,猥琐的眼神让人看了心里腻歪得想要呕吐。
然而。
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却谄媚地望着圣子王大美,声音里满是恭敬的意味。
“圣子好眼光!”
“白羊部落的女子能被圣子看上,那是长生天赐予她的福气!”
王大美没有理会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的谄媚。
“哼!”
他冷哼了一声,便蹩着鸭子步,回到主座上,大马金刀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就连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也只能陪着笑脸,坐在主座的旁边。
“上酒来!”
“上好酒!琥珀杯!”
王大美骄傲地打了个响指,如同指使奴仆一般,指挥着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
在他看来。
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自己身为尊贵的、圣教的圣子,来到这个小小的白羊部落,本就应该受到这样的礼遇。
白羊部落所有的草蛮子民,包括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在内,在他眼中看来都是自己的奴仆。
或者。
他们只是会说话的牲口而已。
因为。
现在的整个漠南草原,早已经是腐尸教的天下,人人都被种下了尸毒。
就连漠南草原的南王也不能例外。
况且。
他王大美还是尸宗修为,只要轻轻挥挥手,瞬间就能让身为一品大蛮师的巴特尔化作一具腥臭的腐尸。
“圣子稍等。”
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先是笑得老脸皱巴成了衰败的野菊花状,向着圣子王大美谄媚地回应着。
紧接着。
他转头向着侍候在一旁的舞女们,发出一声霸气十足的怒喝。
“耳朵聋了么?”
“圣子的吩咐有没有听到,快把咱们部落最好的美酒搬上来。”
“对,就是混着圣水的美酒。今天,我们要用最好的美酒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
王大美听到此处。
瞪着一对死鱼眼,冷冷地盯着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忽地升腾而起。
霎时间。
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光秃秃的脑门上生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顿时明白了这位突然间向自己发出警告的圣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尊贵的圣子,是我们白羊部落的主人!”
“主人赏光前来,我们奴仆定当拿出最好的美酒来孝敬。”
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口齿还算利索,抢在圣子王大美真正发怒之前,连珠炮一般用极快的语速改了口。
“哼!”
王大美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计较刚才白羊部落的台吉巴特尔的口误。
银顶大帐内紧张的空气缓和了一些。
稍顷。
两个巴特尔的护卫各自杠着一个圆滚滚的橡木桶走进了大帐。
打开桶盖。
用眼神示意侍立的舞娘赶紧来把琥珀杯端过来。
哗啦啦——
鲜红如血的酒液倒出,在晶莹剔透的琥珀杯中欢快地打着璇儿。
舞娘小心地接着葡萄美酒。
又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圣子王大美的面前。
“尊贵的圣子大人,请您品尝我们诚心献上的美酒吧!”
舞女跪在地上。
白皙的酥软透过衣襟,颤巍巍地晃动着。
圣子王大美瞄了一眼。
“嗯!”
高傲地点了点头,从舞女的手中接过了琥珀杯,轻轻地摇晃着杯中鲜红的酒液。
醉人的酒香在大帐中徐徐弥漫开来。
若是仔细观察。
便会发觉这鲜红如血的酒液中,竟然渗透着令人心悸的浓绿之色,一丝丝地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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