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还有柯一帆打来的电话。
桑晚回拨过去。
“小晚……”
电话甫一接通，那边一片嘈杂，柯一帆沉声道：“我在机场，今天回魔都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一切顺利！”
桑晚犹豫再三，轻声问道：“帆哥，我想问问……”
想问问柯一帆，论坛那些爆料，是不是柯母让人做的。
桑晚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机舱里，柯一帆看着身旁的柯母，面色铁青，“妈，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一帆，你到底要做什么？”
关机犹嫌不够。
柯母气冲冲的想要拔出手机卡，却没有趁手的工具。
洗手间门打开，柯母起身向前，把柯一帆的手机丢进了垃圾桶里。
柯一帆愣住。
柯母愤愤数落，“你在魔都工作的好好儿的，为了一个桑晚，你非要调回帝都来。结果呢，你落了什么好？”
“白奔波了一趟不说，到手的科室主任也没了，还连累的我活了一辈子，成了医院的笑柄。”
越说越气，后脑勺和肩膀上摔倒的地方也跟着隐隐作痛。
柯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个桑晚到底有什么好？我看她就是个扫把……”
“何以惠！！！”
柯一帆愤懑出声，引得周围频频四顾。
柯母愣住。
“人在做，天在看！你当了一辈子医生，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是有报应的？”
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亲生儿子诅咒。
柯母瞬间面色涨红。
就见柯一帆扭头看着窗外的跑道：“我不爱学习，更不想学医，是你跟我说，只有好好学习，成为人上人，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听你的话，如你所愿，好好学习，成为一个好医生，可结果呢？”
回头看向柯母，柯一帆眼神空洞，“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桑晚。”
柯母半张着嘴，眼睛瞪得浑圆。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庆幸当年的敏锐，早早绝了孙月清和桑晚的心。
还是该悔悟，明知看出了儿子的意图，却因为他进步迅速的成绩，坚持把他送去那边补习。
以至于有了今日。
脑海里是初见面时桑晚那声欣喜的“帆哥”。
以及柯母出现后发生的这一切连锁反应。
柯一帆知道，他和桑晚，这辈子再无一丝可能。
“我的报应已经来了！”
柯一帆面色暗沉。
再想到刚刚电话里桑晚的欲言又止。
和母亲这几天那些神神秘秘的电话，和流水一样转出去的钱。
柯一帆再看向柯母，目光晦暗的像是要把她也一同拉进无尽的阿鼻地狱，“你最好什么都没做。否则，你等着瞧吧，你的、我的，我们家的……报应很快就要到了！”
他在威胁她？
她生大养大的儿子，为了一个桑晚，在威胁她？
两个半小时的航程，柯母又气又恨，只恨时间不能倒流。
早知道会有今天，别说孙月清名扬帝都，就是名扬世界，她也绝不会把柯一帆送去她家补课。
满心都是对儿子的失望，对桑晚的恨，柯母气的心口疼。
飞机颠簸着降落在魔都机场。
才刚开机，手机就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电话。
微信。
短信。
看着那铺天盖地的99 ，仿佛刚才的诅咒在一一应验，柯母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