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武认得这只水杯。
最近一次见它,是在两年前他打架出事的前一天夜里,它那时安静地被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
他用它喝过无数次水,或者啤酒,算起来这只水杯也算是老相识了。
他偷偷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胸中不免泛起一丝柔情,脑海中跳跃着之前与她相处的一些画面,内心百感交集:
“好久不见啊,老相好”,他故作轻松地率先说话,试图打破这尴尬的静默。
李雪燕没搭理他,依旧低头织着围巾。
陆正武吃了个闭门羹,颇为不爽,随即高声喊道:“哎!这就是你们店的待客之道吗?把尊贵的客人晾在这里,这像话吗?”
好似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李雪燕仍是毫无反应。
……
陆正武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水,嘴唇被烫得生疼,接着望向她大声喊道:“这里还有没有活人?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见李雪燕依旧不动如山,他便起身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焦躁地环顾着四周,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准备再点上一根。
“别抽了,多活几年吧”,李雪燕终于开口,想制止他。
陆正武闻言,干笑了两声,兀自把烟点上,说道:
“我以为你变哑巴了呢!看来这里还是有活人的。”
李雪燕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还是那副熟悉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恨恨地说道:“看来国家用了两年时间,还是没能把你改造好,看起来一点长进也没有。”
陆正武欲言又止,一时语塞。
整个房间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音箱里传来刘若英幽怨的歌声:
“所谓承诺
都要分了手才承认是枷锁
所谓辜负
都是浪漫的蹉跎
所以别问
还差什么我们没结果
都结了果
却由他来收获
……”
李雪燕突然起身把音箱粗暴地关闭了,然后坐回沙发,抬起头来,垂着眼皮,扭了扭脖子,继续织起围巾来。
“老相好,怎么样,这两年过得好吗?”陆正武坏笑着试探着问道。
李雪燕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陆正武接着问道。
“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李雪燕冷冷地反问道。
陆正武再度不知该如何回答,碰了一鼻子灰,略觉尴尬,感觉这天儿很难聊下去。
他本来就不太会聊天。
他看了看墙上的圆盘挂钟,已经快十点了。
门外夜风呼啸起来了,路上的车辆、行人也逐渐变得稀疏、零散。
李雪燕的对他的态度,是他始料未及的,面对这样唇枪舌剑、拒绝叙旧的李雪燕,他竟感到手足无措起来了。
该怎么破冰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她变得这样?
真他妈的操蛋!
……
“你得到几点?”陆正武继续没话找话。
“关……”,待李雪燕将要说出那句“关你什么事”的时候,陆正武直接以更大的声音盖过了她,抢先说了出来:
“关你什么事!”
她抿着嘴,眼神不善地斜视着他,脸蛋涨得通红:“真是厚脸皮!”
陆正武这次并没有回避她的眼睛,而是走上前两步,把脸凑上前去,紧贴着她的眉心,与她对视,鼻尖几乎就要蹭到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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