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仍有疑虑,便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韩卫民难为情地笑了笑,说道:“我跟踪着二哥到了他们两人接头的茶馆,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消息千真万确!”
这下,刘碧渠彻底相信了他的话。这种跟踪、尾随、偷看偷听的事,正是韩卫民最擅长做的,没有人比他更精通。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时语塞。
“二嫂,这些新衣服你收好。你也要替我保守秘密哦,如果被二哥知道我告诉了你真相,他一定又要骂我大嘴巴没个把门儿、到处嚼舌根了,那样,我就死定了”,韩卫民心惊胆战、情绪激动地哀求道。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啦!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的嘴巴一向是最严实的了……”刘碧渠拍着胸脯满口应道。
韩卫民闻言则更加忐忑不安,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告诉了她真相,不禁弱弱地说道:“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你,所以才会更加担心——”
刘碧渠浑不在意,自言自语道:“既然是这样,你二哥为什么不早说呢?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怎么会连我也要隐瞒,想想还是会感到寒心呢!而且,害我跟他之间闹了这么大的误会,幸福的婚姻都要出现裂痕甚至是分崩离析了。”
“这正是二哥的可贵之处嘛,二嫂。一言九鼎,一诺千金,威武不能屈!”韩卫民赞叹道。
“可不是嘛!我当年就是因为他看上去为人很诚恳,很值得信赖,所以才会成为了你的二嫂嘛!”刘碧渠开心地笑道。
这下,她心头的疑云彻底消散,又如一块大石头终于不再压着胸口,顿感呼吸通畅,浑身轻松自在,说不出来的舒服惬意。
“不过”,刘碧渠突然自问道:“亲家老板为什么要送给正刚妈妈这么大一笔钱呢?真是蹊跷!”
她的脑海中立刻又浮现出姜德林和贺春芹在院子里相遇、相认的温暖画面来,随后便有了一种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感觉:两家既然有深厚的交情,亲家老板与贺春芹亲如父女,在贺春芹生活陷入困境的时候,亲家老板主动伸出援手,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嘛,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只是,这一出手就是二十万块的天文数字,未免多少有点太——过了吧!
这两家的交情到底“深厚”到什么程度啊?真是令人费解!
不过,话说回来,亲家老板果然还是有钱啊!
刘碧渠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大一笔钱。她不由得在心里盘算着:以韩卫国月薪五千来块钱计算,扣除日常的生活开销,就按每月能存三千块来计算,他到底要开多少年的公交车才能攒够这样一笔巨款啊!
她算不太清,只是约莫着有个念头,就是:
即便韩卫国一直开到退休,恐怕也攒不够!
……
她突然听到了冲马桶的声音,韩卫国似乎站在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走进来;
她听到韩卫国穿上了她给擦好的皮鞋,原地跺了跺脚,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接着那串“嗒嗒”声渐行渐远,越来越细微,直到再也听不见。
刘碧渠屏气凝神,竟听得呆了,同时,隐隐地有些心疼和愧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