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就将一心一意去办他的要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那你住哪儿?”陆珈喝了口水,问道,“我该上哪儿去找你?”
沈轻舟道:“我四海为家,三日之内,我自来寻你便是。”
“那你可不许食言。”
陆珈恨不得他立下誓约。
她太知道想要再找个这么样能一拳两脚就干翻四个人的打手有多难得了,而且他那还是饿着肚子出手的,要是给他吃饱了饭,养好了精神,那不得平地发威干翻一大片?
当然,他要是想讲讲价,让她管五天饭,七天饭,也是可以的。
沈轻舟看着眼巴巴瞧着自己的她,内心叹了口气,“有纸笔吗?”
陆珈顺手扯过来几张粗纸和笔墨。
沈轻舟提笔沾墨,写下两行字:“秦舟保证,三日之内定当登门。”
又落了款,写了日期。
陆珈折转着脖子看他写完,喜出望外:“这样就好了。”又道:“你字写的不错,读过书?”
沈轻舟瞥她:“年少失怙,这不跑江湖嘛,也得习几个字混饭吃。”
有道理。
陆珈把纸小心翼翼地折了,随后谢谊端着热茶来了,她又殷勤地接了托盘,递到沈轻舟跟前来:“这是我弟弟的屋子,你要是没处去,这里可以借给你住一宿。
“但我和家母终属妇道人家,故而中门是得落锁的。回头有什么事情,你喊谊哥儿便是。”
沈轻舟岂能住下来?
他站起身:“叨扰许久,我这就要告辞了。”
陆珈挽留:“家母还在替你煎药。喝完再走不迟。”
便是相信陆珈待自己绝不会有恶意,可沈轻舟的“病”非同寻常,外头的药,自然也不能乱吃。
“还有雇主等着我去砍人,不能耽搁了,否则接下来我吃饭都要成问题。”
说完他走出门口,左右环顾一番,便找准大门走了出去。
陆珈失语了一阵,追随来到门下,见他长腿一迈,几步就消失在夜色里,不由咕哝了两句:“真是脾气臭,能吃,还古里古怪。”
不过管他性情如何呢?
只要他会打架就行了!
……
何渠买包子回来,他们公子就丢了!
急得他沿着这熙春街里里外外跑了不知多少轮,谢家门前也暗觑了好久,也没看到任何动静。
偏生沈轻舟早就交代过这趟出来须得极力隐藏形迹,他又不能大肆声张。
眼看着夜色渐深,他正打算回衙门把同行来的兄弟们都叫出来找人,街那头就走出来一个人,一看正是丢失了半天的沈轻舟!
“公子!”
何渠一颗心都快迸出来了。
沈轻舟大步走近,不由分说上了马车:“回衙门。”
何渠麻溜答应,一面把还捂在胸前的纸包拿给他:“给,包子。”
沈轻舟抬眉瞅了一眼,还了回去:“不吃。吃饱了。”
“吃饱了?”何渠在车头惊呼,“在哪吃的?”他们公子向来谨慎,轻易不在外面吃东西。
沈轻舟慵懒地靠在枕头上:“故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