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继续偏袒他,只怕朝臣们都会寒了心。时日久了,陛下的江山谁帮着一同打理呢?”
梁云霄将掩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拳,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不露出半点情绪。
季悠然这个女人当真不简单,入宫才几日,竟然就能控制整个后宫,甚至在前朝立了威。
身边能用的人也被她用各种法子支走,堂堂帝王竟然落到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对了陛下,东陵国边界那边八百里加急军报到了,死伤惨重,陛下半年前派过去的爱将战死沙场了。”
梁云霄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来,季悠然反应敏锐地起身,轻盈地朝着旁边一躲。
“护国公还没到吗?”
季悠然将空了的药碗放在一边,随手拿起垫在药碗下面的布给梁云霄胡乱抹了抹嘴。
“赶到那边就要一个月的时间,父亲这会儿应该才出京城管辖范围。”
梁云霄只觉得头疼,耳朵里嗡嗡响。
“也不知陛下之前派过去的将领平日里都是怎么训练的,怎么就打个照面而已,不是丢城池就是以身殉国,一个好消息都没有。”
“陛下,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你派过去的人叛国了,所以根本不交手,直接大开城门列队夹道欢迎?”
梁云霄唇角紧抿,季悠然扎心的话接踵而至。
“而战死沙场的将领,正是用假死脱离北梁。金蝉脱壳,不惜为一个好法子。”
“季悠然,你放肆!”
季悠然故作害怕地眨了眨双眼,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偏过头,作势起身离开。
“臣妾知陛下身子不舒服,所以脾气暴躁。臣妾自是不会同陛下计较,定然好好帮着处理朝政,不然陛下忧心!”
声音之大,似乎是故意说给什么人听的一样。
只可惜梁云霄整日躺着,还天天被喂软筋散吃,饭菜更是少得可怜,早就没力气了。
御书房外。
“看来陛下身子依然不爽利,咱们这些事也不是很急,再拖一拖?”
礼部侍郎看着自己的同僚,想着女儿丽贵人回家后所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选择坚定地站在皇后娘娘这一边。
“没听里面的声音吗?皇后娘娘参政一事是陛下的决定。咱们将朝堂上的事情同皇后娘娘说,与同陛下说是没有差别的!”
朝堂外两个臣子的声音,并没有传到里面。此时的梁云霄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悠然左腕腕间的红色莲花胎记。
季悠然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此刻的她只想等梁云霄晕过去,自己好安心出去处理朝政。
她心知肚明,季家在百姓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在梁云霄心里又是多么急需拔掉的一根刺。
哪怕只是为了家人平安,她也会站在权力的巅峰,不让任何人有胆子敢将手伸到季家去。
药效发挥的那一刻,梁云霄双眼一翻便昏睡过去,刚好玉盏也从椒房殿赶了过来。
“娘娘,礼部侍郎和户部侍郎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