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这条路上行走多年的老把式了,可知有哪条路可以绕过前面的驿站?”
车夫拿起地图看了看,又跳下马车环视四周,微微摇头。
“这边是山城,并非平原。想要绕路,除非从悬崖峭壁处攀爬上去。”
季明礼了然,也就是说这驿站门前是非走不可了。
既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越发警惕方可。
只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驿站之事不是他想警惕就能避开的。
此时的驿站大门敞开,满地的鲜血,血腥味飘的到处都是。
地上明显的黄白之色交叉流了满地,一眼便知昨夜这里必然有一场激战。
一个小房间还在朝外冒着浓烟,季明礼闻到了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眼眸瞬间瞪得老大。
努力收敛心神,认真感受里面是否还有活人的气息。
许久后,季明礼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门板。
快步跳下马车走了进去,竟是一个会喘气的都没有。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竟然都死状凄惨。
掩住口鼻闯入冒着浓烟的房间,用衣袖包着手避免留下指纹,将窗户敞开散出烟尘。
转头一看,锅里竟然是人头!
几十个人头在锅里翻滚,有些都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
饶是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季明礼,此刻也忍不住恶心,快步跑出去干呕起来。
“二少爷!二少爷您怎么了?”
季明礼颤抖着双腿回到马车上,阻止车夫进去探查。尽量保持平稳道:
“快马加鞭赶去城中,我要去报官!”
尽管他也算官,但他没有对地方指手画脚的权利。
他能做的只有报官,且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地方官查不到真凶的情况下,也不敢让他背黑锅。
城里的县令正在美滋滋地喝着第十八房美妾的“进口”美酒呢,突然有人来报有人报案,气得瞬间站起了身。
“来报案的是什么人?不知道报案的规矩吗?”
城中百姓都知道的事情,报案必须先付五两白银。若家中贫困付不起银子,就挑选家中最美的姑娘送到官府。
若被县令看中,这堂也能升。若县令没看上,被官府的衙役看上了,那便由衙役掏了这五两银子,顺便将姑娘带走。
可更可怜的也有,就是谁也没看中。那便一群人凑够五两白银,一块儿“玩”。
基本上报案结束了,县令仔细审的没几个。
冤假错案一大堆,家里的好姑娘也被糟蹋的没了人样儿,活不了多久就没了。
时日一久,城里反倒是没有人报案了,明面上看倒也算太平。
来报信的衙役瑟瑟发抖,忙将手里的牌子递给县令。
“那位报案的公子自称是京城季家,这是他的令牌。”
县令猛地一怔,京城可就那么一个季家!
急忙将令牌接过来一看,吓得腿都抖了。
他也听京城的长辈提到过,如今朝堂上决策权最大的是皇后,季家嫡女季悠然。
难道是查到了什么风声,不远万里的捉拿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