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为官多年，自然会拿捏分寸。所以襄贵妃出宫主要也是给母亲提个醒。
将所有可能会发生和不一定会出现的所有情况和后果都说了个遍，吓得李尚书夫人心脏怦怦乱跳。
等到襄贵妃回宫后，李府传出当家主母身体不适，谢绝见客的消息。
官员们的家眷都不是傻子，自然懂了李府如此做的深意，愈发提心吊胆。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尚书直接兼祧两部重责，放的就不只是三把火那么简单了。
将所有涉及到京城官员的案子全都翻了出来，又将吏部近十年的考勤全都翻出。
最先被他整治的就是礼部，那个从未在意过自己，处处都是压榨和欺凌的部门。
礼部真正办事的官员扬眉吐气，走到哪里都不忘夸李尚书有多好。
没有人比李尚书更了解礼部的同僚，那可真是抓吏治一抓一个准儿。
梁云霄都不由有些佩服李尚书的手段了，更暗恼从前怎么就没注意到有这么个宝贝被遗落在礼部了呢？
看着正在小口吃饭的季悠然，梁云霄的眼底满是笑意。
果然是自己的皇后，就是能干！
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儿肉放入季悠然的碗中，却不想对方直接放下碗筷起身。
“臣妾用好了，后宫还有事要做，便先离开了。”
说完也不管梁云霄是什么神态，急匆匆的带着人走了。
梁云霄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纹丝不动的红烧肉，也没了用膳的好心情。
季悠然回到自己的宫殿，直奔改良纸张的偏殿。
拿起已经晾晒好的纸张，笑得见牙不见眼。
“玉瓶，你唤傅时殷回来，将这些纸送到翰林院和工部那边各一部分。”
若是经检验没有任何问题，她便可以将制作法子交给工部尚书，让工部尚书去改良纸张，争取将成本压到更低。
一旦成本低了，售卖的价格也会下降。如此一来，文人就会更多些。
玉瓶激动的应是，快步跑开了，没一会儿就传来消息。
“康大学士激动的手舞足蹈，说什么都要在明日的朝堂之上好好展示一番。”
玉盏也快步从不远处跑了回来，“工部尚书都快乐疯了，已经带着人去京郊外的造纸厂实践了。”
季悠然满意地微微点头，这些反应都在她的预料范围内，只有一点——
“傅时殷怎么没亲自过来复命？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玉瓶颔首，只是回话的时候面色也有些不安。
“殷公公被陛下唤走了，说是有事要问。殷公公说要为您办事，那些公公们还是强行将人带走了，派了别的人传消息到了翰林院和工部。”
季悠然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玉盏守好椒房殿，玉瓶，你随我去御书房走一趟。”
希望不是自己直觉出现问题，千万不要是那件事。
若真的是那件事，她也不知该如何解决为好。
只可惜，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