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在睡梦中皱着眉头的薛芳意,来人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她的眉头,将她蹙起的眉头抚平。
然后男子俯身将一颗白色的小药丸,塞入了她的口中,伴随着唇瓣相触,薛芳意的喉内滚动,白色药丸被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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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打更声刚过,芳意园中就闹腾了起来,桃木仗着自己的腿脚快,穿上衣服便跑了出去请府医。
秋荷将浸过冷水的毛巾盖在了薛芳意发烫的额头上,紧张地看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小姐。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劝阻主子的计划,如果知道这药会让主子如此难受,她一定想办法阻止。
急得跺脚的春烟,拉扯着秋荷的手臂不停地询问小姐情况。
“你晚上不是服侍小姐服了药了吗?原来小姐患了头疾,也不是这样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愧疚的秋荷,已经开始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来。
春烟以为是自己说话急了,吓到了她,忙着道歉和安慰,而秋荷也只是哭着摇头。
半盏茶的功夫后,衣衫不整的府医被桃木拽着胳膊领到了门口。
春烟见到府医后,也顾不得男女之昉,就要去扯府医的袖子,被傅嬷嬷阻拦了下来。
傅嬷嬷看着一脸怒气的府医,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塞到了对方的手中。
“洪大夫,丫鬟下人们太担心主子了,才冒犯了您,您千万别见怪。
毕竟府内府外都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不同往日了,这突发疾病,要是有个差池,哪怕是上面怪罪下来,府里人都要担着的。”
这话把府医吓得一个激灵,他的困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瞬间反应过来傅嬷嬷话中的警告。
薛芳意不是从前不得宠的二小姐了,她可是宫里要的人,那未来是要当皇子妃的。
洪大夫前一刻的散漫态度荡然无存,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提着药箱就冲进了内室,打开药箱拿出了诊脉用的方巾盖在了薛芳意的手上。
春烟刚要跟进去,就被傅嬷嬷叫住,她的镇定和春烟她们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里面有秋荷了,你跟进去也帮不到什么忙。
如今小姐生病可不再单单是我们芳意园的事情,你现在马上去禀告了王妃。若是府中的大夫不中用,到时候就要靠王妃去请宫中太医了。”
春烟站在原地未动,犹豫地开口道:
“王妃会为了我们家小姐去请太医吗?那可是要惊动宫中,她哪里会愿意为了我们小姐搞出这么大动静。
倒不如我和桃木出府去寻为小姐诊治过头疾的方神医。”
“我让你去,你便去。我还能故意延误了小姐的病情不成。我既然让你去,那肯定就是这事一定能成!”
春烟被傅嬷嬷大声一吼,哪里再敢多嘴,立马提着裙子,朝王妃住处跑了去。
内室诊脉的洪大夫看着床上人发白的脸色和被高温烧得已裂开的嘴唇,紧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