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两手捏在一起,红着脸道:“是是,那你快带他进来,正好让他帮我瞧瞧这信。”
不一会,雨珠领着李忠进入大殿。
李忠飞扑到刘氏怀里,欣喜道:“阿娘!”
刘氏瞧见儿子后,不住的嘘寒问暖,又问起他开府后,一个人住得习不习惯,倒把信的事给忘之脑后。
李忠笑道:“父亲开恩,让东宫的旧人都跟孩子一起搬到王府了,地方虽小,却更让人觉得自在,而且还多了两位老师教我。”
刘氏问道:“是圣人给你派的老师吗?”
李忠笑道:“父亲还没给我选好老师呢,两位老师是自己来的。”
刘氏皱眉道:“自己找上门的吗?都是些什么人?”
李忠笑道:“阿娘还怕孩儿被人骗了吗?您别担心,孩儿让人打听过,两位老师都是长安顶有名的学问大家,别人请都请不过去呢!”
刘氏脸色陡变,道:“那两人叫什么?”
李忠见母亲表情,略有不安,道:“一位老师姓辛,另一位姓张。”
刘氏如同见鬼一样,从榻上跳了起来,叫道:“是不是叫辛长宗和张茂甫?”
李忠怔怔道:“原来阿娘已经知道了。”
刘氏只觉后背阵阵发凉,尖声道:“赶走,你快把他们赶走!”
李忠吃了一惊,道:“母亲,两位老师都很有学问,为何要赶他们讶?”
刘氏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听我的就是,以后再有什么人进府,你都要赶紧来告诉我,记住了吗?”
李忠连连点头:“孩儿记住了。”
刘氏抱着他的脑袋,哭着道:“我可怜的孩儿,那些人为何就不肯放过我们母子呢?”
李忠泣声道:“阿娘,是谁要害我们?”
刘氏只是哭着摇头,没有说话。
雨珠忽然道:“娘子,眼下不是哀痛之时,您应该去向皇后殿下请个安,再让小殿下赶紧回府,赶走那两人。”
刘氏收了眼泪,连声道:“正是呢,亏得有你提醒。”
抱着李忠道:“孩儿,你赶紧回去吧,听阿娘的话,赶走那两人。以后凡是有人跟你提到东宫太子之位,那便是害你,可曾记住?”
李忠点了点小脑袋,告别母亲去了。
刘氏带着雨珠,一路朝着立政殿而去,半途上,她问道:“雨珠,待会我该怎么说?”
雨珠道:“您就说小殿下刚入宫,说府中来了两位先生,一个姓辛,一个姓张,您不喜欢他们,已让小殿下给赶走了。”
刘氏喜道:“对对,这样说极好。”
另一边,李忠脚步飞快的出了宫,他毕竟是个孩子,没能理透事情原委,只当那两位先生都是坏人,要害他和母亲。
回到王府后,他也不见二人,只下令侍卫们将二人吊起来打一顿鞭子,再赶出王府,且不准他们再进王府。
辛、张二人狼狈出府,又气又恼,知道事情已败,一起来到长孙府,将情况告诉了长孙冲。
长孙冲来到书房,又告诉了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放下手中书,沉声道:“这妖妇厉害的手段,辛长宗不提,连张茂甫的底细,也被她查明了。”
长孙冲道:“父亲,那刘氏可比不上王皇后,胆小懦弱,指望她与妖妇相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长孙无忌沉默半晌,道:“既是如此,还是找郑氏吧。”
长孙冲道:“郑氏早就见风使舵,与许敬宗等人眉来眼去,况且郑贵妃并无子嗣。”
长孙无忌淡淡道:“郑氏方面,慢慢下功夫便是。郑贵妃无子嗣的原因,是被萧氏打压,并非不能怀龙子。”
长孙冲道:“倘若圣人不肯临幸她呢?”
长孙无忌长叹一声,道:“那就是天不佑我大唐。老夫百年之后,只好去向先帝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