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的情绪越发的急躁,姜媛媛将沈悦抱在怀里,众人都沉默得可怕......
忽然手术室的灯熄灭了,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沈宁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顾长庚和姜媛媛立刻围了上去,“大夫,她怎么样了?”
“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伤口很深,好在送来的及时,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病人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避免术后感染。
哪位是病人家属......”
姜媛媛:“我是!”
顾长庚:“我是!”
沈悦:“我是!”
大夫看了眼众人也没纠结,又交代了句,就接着忙去了。
姜媛媛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这才注意到沈悦的手背上血淋淋都是抓痕,身子也抖得厉害,这都是她无意识的的举动,
姜媛媛心里更是难过厉害,连忙安慰道,“你宁宁姐姐已经脱力危险了,你别怕,快去上药吧,要是你宁宁姐看见你的伤,又该难过了。”
......
沈宁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有一次见证了自己的成长。
温柔淡雅的母亲,她会手把手教自己写毛笔字,弹琵琶,读书。
那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只是身体不太好,眉宇间总是有着淡淡忧愁。
还有自己的父亲,在母亲死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却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将满腔的父爱尽数给了自己。
直到,那次意外,父亲在值夜班的时候,出了意外,去世了。
自此沈宁的生活彻底落下的阴霾。
曾经对自己和颜悦色,对自己比对亲女儿还好的王姨,像是瞬间变了一张脸。
她摔碎母亲留下的琵琶,将自己赶进柴房,她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驯化,成了王家人的使唤丫头。
看着自己卑躬屈膝在这帮豺狼底下讨生活。
看着王宝民喝醉了酒,几次摸进了柴房......
沈宁只觉得呼吸不畅,画面一转,姚婆子和王麻子将自己死死按住......
......
病床上的沈宁苍白脆弱,像是伤痕累累的小兽,呜咽着。
浓密卷翘的睫不停地轻颤,晶莹的泪珠顺紧闭的眼角不停滚落,还未清醒,可那泪珠,已经打湿了枕巾......
顾长庚不禁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划过她的眼角,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这时沈宁猛地睁开眼,往日漂亮的杏眸里,此刻尽是惶恐不安,她无意识的尖叫,“不要!不要碰我!”
顾长庚眸光一暗,立刻安抚道,“宁宁别怕,是我,顾长庚。
你别乱动,你身上还有伤。”
“嘶......”
身上的疼痛使得沈宁彻底清醒。
终于看清面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冷峻的眉眼,却是藏不住的关心。
沈宁还有些茫然,试图起身,“顾......顾长庚,你怎么在这儿......”
顾长庚已经伸手,小心翼翼地将沈宁扶了起来,又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见沈宁嗓音嘶哑,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了过去,沈宁确实渴得厉害,满腹的疑问只能暂时搁下,抱着搪瓷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吞咽间,胸口隐隐传来痛感,她这才生出几分自己终于得救了的真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