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的意思是?”袁于琼疑惑。
李韫笑道:“封疆大吏身上的肥油,本王还没下刀子去刮呢。”
袁于琼一愣,随即佩服之至,“王爷您真是……真是属下见过最英明之人了。”
……
此时,吴家庄一间卧房内。
吴世豪倒趴在床榻上,一百脊杖下去,屁股后背就没能找出一块好肉。
“爹,干爹,蔡叔,白将军,刘大人,大哥,二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吴世豪咬牙切齿。
床边可站着不少人,有吴家庄主吴泰,其大儿子吴庸,二儿子吴捷。
留着山羊胡的是北燕布政司齐消闲。
身穿鎏金铠甲的是北燕都指挥司,兼戍边大将军白崇喜。
着绯色官服的是典狱按察司蔡戈。
知州刘世友也位列其中。
吴家庄之所以敢在燕州横行霸道,正是因为与三位封疆大吏都有交情。
吴家大儿子吴庸,乃是白崇喜帐下参军。
吴家二儿子吴捷,乃是蔡戈麾下判官。
吴家三儿子吴世豪,又认了齐消贤作干爹。
简而言之,三位封疆大吏干不了的坏事,吴家庄首当其冲。
“齐大人,您瞧,好在世豪他平时练武,否则一百脊杖下去,我这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吴泰抹着眼泪说道。
“干爹,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当时在公堂上,报了您的名字,他仍然——”
“闭嘴!你这个蠢货!活该被打!”
齐消贤呵断吴世豪,即便是他自己见了亲王也得俯首称臣,礼让三分。这厮还敢公堂报出自己的名字,不是明摆着拖自己下水么?
“这王爷是从何来而来的?为何我们一点消息也没听到?”白崇喜疑惑道。
刘世友拘礼回应:“下官有所了解,此次燕王是微服私访,吴三公子不知其来历才会顶撞冒犯,也并非有意而为之。下官亲眼所见玄武金印,他正是一品王爵错不了。”
“哼!”白崇喜冷声道:“本将军刚将袁家一干人解决,朝廷便分封藩王来节制,看样子皇帝陛下还是不太信任我白崇喜啊!”
“无论如何,燕地多了位藩王,咱们的日子可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好过了。”蔡戈说道。
“藩王又如何?”白崇喜不屑道:“本将军手握十万大军,制霸一方,即使他有五千亲兵,又能耐我何?”
“白将军说得倒是轻巧,你有兵权在握;蔡大人又在武州为官,而我呢?只有厢军三千不到,府邸还就在燕州,眼下土匪劫城,燕王还因此受伤,背黑锅的可是我!”
齐消贤冷声道:“二位大人也别忘了,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失足掉进河里,你们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三个封疆大吏,其实各怀鬼胎,特别是在这错综复杂的边塞重镇,谁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白将军,二位大人,我倒是有一计,可以给燕王来个下马威。”吴庸突然开口说道。
“你尽管讲来。”
“听闻燕王正在招兵买马,举旗剿匪,他必定会有求于三位大人,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随便拿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来当赌注,借机出几道难题去羞辱他一番,如此不仅可以挫败他的锐气,还能替家弟报了那脊杖之仇。”
“哈哈!不愧是本将军帐下第一智囊,此计甚妙!”
“好!明日我等一起去拜见燕王,好瞧瞧这京城来的皇亲国戚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