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被吉佳打了之后,愤愤不平,却又想表现自己,于是抢着去收拾阿玫面前的那张桌子。
吉佳发现了他的意图,也反应急速地盛了一些香酥鱼骨和鱼皮,还拿出了仅剩不多的桂花酒,摆在了仵作面前。
等到他俩一顿忙活完,仵作才有空隙开口。
“两个时辰前,一个村民来报官,说是在山上发现了两具尸体。”
“县令今日回了县衙,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做主,听说此事后,我原先想去验尸,却被拦下了。”
瞧见阿玫不可思议的目光,仵作微叹,“他总是这样。”
抱怨完后,她立刻开始说正事,“县令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当做没看见,如果有家人来报走失,就说不知道,没看见。”
“然后让我去把这两具尸体埋了。”
接触到顾羡的目光时,她说道:“毕竟没人敢去,只有我不怕。”
“趁着埋尸,我简单验了一下。”
“感觉是互砍,而且我明白,不会有家人去县衙报官了。”
她没看阿玫,声音却慢慢低了下去,“其中一个人,是冯志。”
“另一个人……”
她欲言又止。
如同一个闷雷在阿玫脑中炸开,雷炸声过后,她耳边只剩下心脏剧烈的跳动声,眼睛一阵刺痛,像是有针扎在她的眼睛上,疼得她闭上了双眼。
热热的液体却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仵作忙扶住她,“节哀。”
阿玫好像听到了,又像是没听见。
她眼前的黑团消失了,只剩下离开二层小楼的那日,赵氏拉着冯志往树林中走去。
当时她的直觉就不对,却怎么也没想到……
想到二层小楼中仅剩的人,阿玫立刻精神起来了,问:“你还瞧见别人了吗?”
仵作摇头,“全程只有我。”
她心头的难受消散了一些。
仵作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对顾羡说,阿玫正要起身避让,顺便去处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小馆半掩着的门却被猛地推开,气势汹汹地跑进来几名衙役。
仵作也愣住了。
那些衙役瞧见她,都有些退缩,明显不愿意和她近距离接触。
于是将小馆中的人环视一圈后,目光锁定了阿玫。
站在最前头的衙役粗鲁地用手边的棍子指着阿玫,距离近到几乎要打到她,道:“你,去把那个女伙计叫出来。”
顾羡蹙了眉,陈在更是忍不了,他本就是急脾气,现在更是顾不上看顾羡的脸色。
衙役只觉得眼前一阵风过,一个人就挡在了他的面前,伸手轻轻松松地将木棍掰断,粗声粗气地问:“你指着谁呢?”
吉佳也活动了一下筋骨。
矛盾一触即发。
衙役看出了陈在的来者不善,又用余光瞥见了吉佳的摩拳擦掌,他的腰杆突然就软了,和善地笑,“公子,我们只是来搜个人的,没有恶意。”
阿玫的声音从陈在身后传了过来,“搜人,也要有证据吧。”
晗儿的爹娘在今天晚上就会来,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徒生事端。
她期盼了很久的事情,阿玫不愿意让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