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赵湛待在东宫里,算是愁坏了。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知晓何栗内情的陆师爷,又被人暗杀了。
唯一的一个线索,成功断了。
更要命的是,禁军东大营的选拔的日子越来越近。
一旦选拔出新禁军,而又没银子发饷,这事可就大了。
往小了说,赵湛失去了镇守东京府,保住赵宋国都的唯一力量,往大了说,他将失信于天下,将来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哪怕就是眼前,靖康之耻这个大难,赵湛都有可能迈不过去。
难道穿越一回,就是为了去北地留学?
去给金鞑人当奴隶?
去亲身体验一回“牵羊礼?”
亲眼目睹东京城陷落,看着赵宋皇室女眷被金鞑人肆意羞辱?
赵湛心里仿佛一把把刀子插进去,然后又慢慢拔出来,痛不欲生。
刘宁和鞠义他们站在门外,也不敢轻易进入打扰赵湛。
“刘宁将军,殿下昨夜一夜未眠,咱们身为臣子,当为殿下分忧?”鞠义急切道。
刘宁在东京府当了半辈子差,自然知道其中的麻烦,无奈的摇了摇头,“何栗老贼他们可是当朝一品,没有证据,想扳倒他们,根本不可能,便是天下士子也不会答应。”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鞠义叹息道。
高宠猛的抬头,眼神迸发出一道精光,咬牙道:“金鞑南下,北地糜烂,俺赵宋天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何必讲这些证据,直接杀进何栗老贼的府邸,把他抓起来,往死里拷打,俺就不信他能忍住?”
“说得对!”鞠义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先抓起来再说,大刑伺候一番,看他张不张口!”
刘宁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这话要是被太子听到,以太子的脾气,说不定真的就同意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了,一旦殿下这么做了,即便是搜出证据,光是肆意殴打朝廷命官这一条,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当今太上官家和官家绝不会容他!
太子之位肯定没戏了。
刘宁赶忙阻拦道:“两位将军,切勿动怒,此事万万不敢再提,何栗再怎么说也是当今丞相,没有官家的旨意,不敢动他呀!”
高宠怒哼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样干等着,没有饷银,咱们如何练兵,没有兵,如何守住东京府?”
“砰!”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所有人哑口。
赵湛一身戎装,腰佩长刀,手握禹王槊,浑身杀气腾腾的站在门口。
刘宁暗道不妙,赶忙阻拦道:“殿下,请三思!”
“此事万万不可呀!”
赵湛苦涩一笑,“与其城破人亡,本太子宁可与这些奸贼同归于尽,起码先替继任者清理一下朝堂!”
“殿下!!”刘宁跪地磕头。
此刻。
不远处的高瑾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由得轻叹一声,正要开口劝阻,突然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什么动静?”
顺着声音,她一步步的走到一间房屋前,满脸怀疑的打开门,眼前的一切顿时吓得她惊叫一声。
“啊!”
“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