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门口,妃子身着素衣,如白藕的手臂搭在门框上,美眸闪烁,满是期盼和难过。
刚刚的一幕,她肯定也看到了。
赵恒心头一震,试问还有什么事比在自己女人面前丢脸?
便是市井小民也是忍不了吧?
念及至此,他突然回身,快步走到一个御前班直面前,在对方惊愕的注视下,连对方的长刀拔了出来。
“滚开!”
“今日朕非要出宫不可,谁敢阻拦,死!”
见状,一众御前班直纷纷其身后退,伸手阻拦道:“官家不可,万万不可呀!”
“官家,求官家恕罪,回去吧!”
“是啊,官家,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赵恒根本不听,颤抖的手,却紧紧的攥着长刀,“滚开,朕今日非要出宫不可,谁再阻拦,杀无赦!”
小黄门见状,跪在地上,狠狠的磕头,边磕边哭,“官家,回去吧,求求您了,您要是不解气,您就杀了奴婢,上奴婢的命,给您解解气。”
赵恒举着刀,警告着御前班直,硬是从闯了出去,可没走几步,又停住了。
面前黑暗中忽然出现一大串火把,火把的亮光照耀的黑夜通红一片。
在赵湛面前出现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兵。
不是御前班直,是禁军西大营的甲士。
领头的赫然是吴闵子侄吴君。
吴君身上的甲胄,换成了紫色大袖圆领袍,头上的铁盔,也变成了直脚幞头,配上他如狗熊一般的身躯,破有一点不伦不类的德行。
“臣拜见官家,官家万岁!”吴君挥袖行礼。
赵恒扫视一圈,咽了口唾液,背手斥责道:“吴君,朕记得你去了禁军西大营?”
吴君点点头,眼角满是得意,抬手抱拳,开口就是敬称,“承蒙何栗何相公看重,臣已经任禁军西大营指挥使。”
“吴君,朕记得禁军指挥使乃是四品以下,你这身紫袍是哪来的?”
赵恒瞪着他,隐约猜出对方今夜突然出现在皇宫,怕不是好事,“捷越官阶,乃是大罪,吴君,谁给你的胆子?”
吴君认真点头,脸上却无半点畏惧,“官家所言不虚,可臣已经在今夜刚刚升任枢密院兵马司。”
“胡说八道!”
赵恒皱眉,语气不悦道:“枢密院兵马司乃是上品官阶,必须朕亲自下旨,朕何时下过这道圣旨?”
“假传圣旨,你们吴家好大的胆子!”
吴君呵呵一笑,“官家恕罪,是太上官家下的旨。”
“胡说八道,你这是……”赵恒忽然哑口。
只见吴君长袖一展,掏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官家,圣旨还在呢,您要不要看了一眼,辨认一下真伪?”
赵恒脸色愈发难看,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冷声道:“就算你现在是枢密院兵马司,也没有权利带兵入宫吧,这可是造反的重罪?”
听到这话,吴君依旧毫无惧色,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又掏出一封圣旨,压低声音,“官家,太上官家有旨意,如今金鞑人兵临城下,恐防宫里有贼人作乱,命臣带兵入宫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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