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应该付出的──义务。
那只刚才被抓住的手腕,正在隐隐作痛着。
枕月轻轻转动了一下,立刻疼得“嘶”了一声,她抬起眼,看向微微敞开着一道黑色细缝的房门,死寂般的安静。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去哪儿了。
真是一点儿也相处不来。
破卧室,大晚上竟然还怪冷的。
留了一盏台灯亮着后,枕月就迷迷糊糊地又躺下了,她兴许是又觉得热起来了,踹了被子好几下。
半梦半醒间,忽然,脖子上感到一凉!
难道是有歹徒闯入进来,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上了?
还是秦珩洲想要谋杀了她。
一道有些泛着哑的男声低沉沉响起,他说道:“别乱动,我在给你涂药。”
“你不是死要漂亮,这会儿倒不怕脖子上留下疤了?”
那只手上果然沾着冰冰凉凉的膏体,正轻轻在她脖子上涂抹着。
药膏还是淡淡的柑橘味,特别好闻。
枕月吸了吸鼻子,很委屈似的抱住了那条即将要抽离的手臂,她想翻个身,就搂着这条胳膊睡。
秦珩洲半蹲下,借着一侧昏暗的光影,眼神柔和地打量着面前熟睡的小姑娘,她似乎还皱了眉。
他也不由自主地将眉头皱起。
好半晌以后,才慢慢地将自己的手臂从枕月怀中抽走,压低嗓音哄着:“好了,乖宝,继续睡觉吧。”
秦珩洲拿着睡衣,进了浴室里。
隔音效果实在是好,一点儿水声也听不见。
在黑暗中,枕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不仅睡意全无,似乎还能够感受到脖子上的药膏正在融化进皮肤里。
约莫十分钟后,床的另外一边微微塌陷。
紧接着有个带有清爽薄荷味的怀抱将她搂入进怀里,秦珩洲将脸埋到了她的背上,沉沉睡去。
枕月想翻身的,却被搂着动弹不得。
她倏地想到了“热暴力”这三个字。
如果她也和何盼宜的那个小外甥儿一样,对秦珩洲使用“热暴力”呢?
──缠着他,达成目的再分开。
*
清晨,霞光晕染。
秦珩洲要早起去公司开会,特地没定闹钟,怕会吵到某个不仅爱睡懒觉,起床气还大的主。
生物钟一到,他就起来了。
身旁,枕月正闭眼熟睡着,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睡姿特别板正,身子直直的不说,双手双脚也放得规矩。
秦珩洲诧异地挑了挑眉,正想给她往上面盖上一点被子时。
蓦地,枕月睁开了眼睛,嗓音尤其响亮:
“早上好呀,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