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忍不住抱怨:“爱芳,你怎么低血糖了?你没吃晚饭。”
好几个人都把目光转到叶菁菁脸上。
后者都想翻白眼了,党爱芳是七老八十还是瘫痪在床了?四十来岁的人,每天跑上几个小时当火山孝子,精神的很呢,需要她在旁边伺候?
叶菁菁直接推回头:“我不知道,她成天在我大姑家忙里忙外,我今天在单位食堂吃的。”
邻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唯有打哈哈:“好了,人没事就行。爱芳,以后啊,饭一定要正常吃啊。”
党爱芳虚弱地靠着床头,含泪目送邻居们离开,瞧着可怜极了。
叶菁菁却看都懒得看她,冷笑道:“加油,明天继续。干嘛在楼里晕啊,应该倒在大杂院里啊,那可是你呕心沥血的地方。不敢吧,是晓得倒下死了,也没人多看一眼吧。”
她拎起水瓶,继续出门打开水去,“你以为我会心软?做梦!”
玩亲情绑架这一套,要成功的前提,起码得有亲情。
别说她一个异世客了,就连原主,都没从党爱芳身上感受到多少母爱。
相反的,但凡她敢心疼党爱芳,后者就会毫不犹豫地扒上来吸她的血。因为这人已经被P到认为奴役是正常的,女儿就是她的小奴隶。
叶菁菁可没多余的爱心去泛滥,自然不会当血包。
她打了开水洗漱,然后照旧哼着小曲上床睡觉。
待到她天蒙蒙亮醒过来,党爱芳已经坐在饭桌前发呆,眼睛直勾勾地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声音低沉:“那我该干什么呢?”
她不敢跟外人打交道,她也不上班,她还能干什么呢?
叶菁菁一噎,下意识地怼回头:“那怪谁?谁让你把工作让给叶秀芬的?”
只现在说这些没实际意义。
叶菁菁也晓得该给党爱芳找个事情做,不然她找不到自己的社会价值,就只能永远这么浑浑噩噩下去。
但问题是,现在工作太难找了。
真的,她穿书前媒体狂轰乱炸的史上最难就业季之类的,摆在1977年面前,绝对要夹着尾巴羞愧逃跑。
眼下岗位太少了,又有大批知青回城,一个工作多少人打破头去抢。
偏偏吧,党爱芳又怕生人,已经到了心理疾病的程度。
不然让她跟孙佩兰一块儿去收鸡蛋,一人收一人卖也行。
叶菁菁想了半天,咬牙切齿道:“那你就在家学习。”
“我能学什么?”
叶菁菁再度卡壳,啊呀,现在又不是手机里,□□PP都有一堆精品课程,还教你做菜的时代,学手艺学知识什么的,千难万难。
最后,叶菁菁终于打定了主意:“你以后就听广播,把广播内容记下来。你别想糊弄我,我下班回来检查你记的内容。”
党爱芳是识字的,那三年时间学的,而且她算盘打得很快。不然当时政府也不会安排她去副食品店上班。
只是——
被安排的人仍旧怏怏的:“家里没广播。”
叶菁菁终于压不住火气:“买,我今儿就给你把广播买回来,今天你就给我听。”
真是的,难得一个不用义务劳动的礼拜天,就这么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