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原主叶菁菁都在纺织厂当了三年临时工,但又养自己又养妈的,现在口袋里照样摸不出半个铜板。
“咣当”一声,门板被蛮横地推开了。
因为力气太大,门板还反弹砸在了怒气冲冲进来的叶大姑的身上,气得她狠狠将月经带罐子砸向叶菁菁的脸:“你个不要脸的小表子。”
叶菁菁本能地侧头,月经带罐子擦着她脸砸在了床上。
跟进来的两个熊孩子拍着手,又蹦又跳:“哦哦哦,老破鞋养的小破鞋,臭不要脸的烂表子!”
叶菁菁真想一巴掌一个,叫这恶心的三白眼大妈和熊孩子见识下,什么叫当代大学生的素质。
可是她头晕乏力,猪队友有了还不如没有,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气,只伸手向前:“给我五十块钱,我要去看大夫。”
叶大姑听到“看大夫”这三个字,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炸开了锅。那双三白眼瞪得像是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似的,直接暴跳如雷:“看大夫?你个小表子还想看大夫,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叶菁菁没力气跟她吵,直接坐回床上躺下:“行啊,那我就在这儿好好待着,正好我还没见过你儿子的对象呢,我也跟人好好说道说道。告诉她,什么是老卢家的好家教。”
叶大姑慌了。
她有二女一子。
老大卢思璋在云南插队还没回来。
老二卢少婷刚离婚,带回来两个拖油瓶。
老三卢根宝肩负着老卢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可因为是临时工,所以一直挨到今年23岁了,才勉强找到个条件不错的对象。
今天根宝要带对象来家里看情况,所以她才把侄女儿叶菁菁也喊到家里干活,好把家里收拾得更整洁气派些。
要是这个莫名其妙突然间发疯的侄女儿,在儿媳妇面前胡说八道,叫煮熟的鸭子也扑腾着飞了,那可如何是好?
叶大姑高耸着两块跟刀锋一样的颧骨,恶狠狠地从口袋里掏出个手帕包,数了五毛钱丢在侄女儿的脸上:“滚!我又不是你妈,够可以了。”
这要是五个亿,叶菁菁被砸也就砸了,金钱总是能熏软膝盖。
只是——
五毛钱?
“打发叫花子呢?”她纹丝不动,“正好,等你儿子的对象来了,我问她要。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儿子花在对象身上的钱,我爸也没少出力。”
叶大姑看她疯病一时半会儿似乎好不了了,跟个滚刀肉似的架势,再听院子里下班放学的人声音越来越大,只能咬咬牙,像剜肉一般,将手帕里的毛票子都丢到了床上:“给你,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她今天为了招待未来儿媳妇,可是下了血本,又是鱼又是肉,还买了好几盒点心,身上大票子全花光了。
叶菁菁后脑勺一跳一跳疼得厉害,实在没精力再跟人掰扯,只勉强点头:“行,你还欠我48块3毛,回头我去你们副食品店找出纳拿你工资抵。”
叶大姑急着打发走这个搅事精,都顾不上咒骂她的疯言疯语:“滚滚滚,赶紧给我滚,晦气!”
等着吧,等她弟弟回来了,这一块七毛钱,她起码要一百七十块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