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张远手中持一柄木刀,驾驭战骑飞奔。
他身后,十骑紧随,松散之间,又是气机牵连。
虎行战阵,如虎巡山,松弛之中透着威势。
对面,常宁所领战骑同样结阵冲击。
两方军阵动作相似,引动的气机也差不多。
战骑奔腾,瞬间已经过百丈。
张远原本低伏在战骑之上的身躯陡然挺直,手中木刀举起,口中一声高喝:“火——”
他身后战骑应声呼喝:“火——”
“火——”
“火——”
大秦军阵,疾如风,侵如火!
三声呼喝,战意凝聚,军阵之外仿若有黑虎之影浮现,仰天咆哮。
张远长刀前指,口中一声呼喝,径直冲阵而上。
在远处的李长卫等人你能亲眼看到,两队实力本不相上下的战骑,冲阵时候战意与战力差别巨大。
张远所领的战骑一场冲阵,就将常宁那一队战骑阵势撕开。
两队战骑一撞而过,各自冲过百步回头时候,常宁身边只剩两人。
相反,张远身侧的战骑一人未失,皆在马上。
张远转头,目光扫过四周,沉声道:“临战之时,凝聚战意,煞气,以领军战将牵引,可成武魂战兽。”
“一旦凝聚武魂战兽,战骑之力可翻倍提升。”
“何时激发袍泽血勇之气,如何选择最佳冲阵时机,都是领军战将所必须。”
“兄弟们将命交在你手上,你需要对每一个兄弟负责。”
“因为他们背后,有自己的家庭,父母妻儿。”
“我辈武卒可以死,但性命之重,当如山岳。”
张远的声音在山谷之中回荡,那些被撞下马的黑骑,还有张远身后的战骑,以及不远处观战的李长卫等人,都是面色肃穆,认真听着。
“再来。”张远一挥木刀,长声高喝。
常宁身侧的军卒爬上战骑,身上气血翻涌,战意激荡。
这等操练,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机缘!
三趟冲阵下来,那些战骑军卒都已经双腿发软。
张远向着陈武等人招招手。
陈武忙领着书院学子上前,将一柄柄带八道滑轮的弩箭送上。
除了值守的军卒,所有黑骑都上马,手中握紧弓弩。
“我大秦弓弩之利,五国三域之中堪称无敌。”
“黑骑奔射,乃是看家本领。”
“不过这弩有些不同,力大,连射,想保持准头不易。”
“奔射整训,不能做到十中七者,今晚没饭吃。”
张远一声高喝,战骑飞奔而出,手中弩箭抬起,指向前方圆木靶心。
“嘭——”
二十丈外,弩箭仿若闪电射出,箭矢带着呼啸,直接钉在一尺见方的圆木中心。
一尺圆木的中心位置,黑色箭矢直接穿透。
这一箭,至少五百斤之力!
此弩,堪比初入后天境中期的武者全力弯弓一箭。
战骑奔行,弩箭连射如雨。
十箭。
从第一箭二十丈外,到第三箭七丈外,再到第六箭三十丈外,第十箭五十丈外。
战骑奔行,箭箭不空。
十根二尺铁箭根根穿透。
战骑奔行而去。
“嘭——”
一尺厚的圆木靶轰然崩碎。
这样的弓弩之术,需要怎样的准头和控箭技巧?
李长卫和常宁等人相互看看,口中一声高喝,驾驭战骑向着各自身前的圆木靶冲去。
箭矢呼啸声音与战骑奔行之声响彻山谷。
……
夕阳西下。
疲倦不堪的黑骑军卒缓缓归营。
拖在后面的一半人都耷拉着脑袋,定然是今晚没饭吃了。
营地前,陶宏迎到张远身前,压低声音:“远哥,郡府派的庐阳府黑冰台新主官到了。”
“她召你和黑骑两位都尉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