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西京兵强马壮,历代平西王都手握重兵,对朝廷构成潜在的威胁。如今刘震山谋反,正是收回兵权的大好时机。
可李承风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撤藩,反而又立了一个新的平西王!
这究竟是何用意?
群臣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寂静持续了片刻,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凝固的气氛。
“陛下圣明!如此安排,既可安抚西京军民,又能稳定边疆局势,真乃一举两得之策啊!”
说话的是钱有粮,他谄媚地笑着,仿佛刚才的震惊与他无关。
有人开了头,其余大臣也纷纷反应过来,山呼海啸般的“陛下圣明”响彻大殿。
他们心中虽然疑惑,但此刻却不敢多言,只能附和着称赞皇帝的英明决策。
谁知道这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说错了话,惹怒了龙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承风实在是听够了这些虚伪老狐狸的阿谀奉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要奏?”
“陛下,老臣有一事不明。”
李承风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钱有粮要说什么,无非还是齐道坤回朝的事。
“钱爱卿有何疑问?”
“关于此次平西王谋反一案,老臣以为,右丞相齐道坤功不可没。
“若非齐相及时揭露刘震山的阴谋,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齐相依旧赋闲在家,是否有些不妥?”
李承风当然知道齐道坤的“功劳”,没有齐道坤提供的“证据”,他还真不好这么轻易地就扳倒刘震山。
只是这“功劳”的背后,究竟有多少是齐道坤的私心,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钱爱卿所言极是。”
李承风故作沉吟:“齐相的确对平叛有功,朕也一直在考虑此事。只是齐相之前称病告假,如今身体可已痊愈?”
“陛下,老臣前几日曾去探望过齐相,其精神矍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心中郁结,恐难以释怀。”
“哦?心中郁结?”
钱有粮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想来齐相是为之前被小人构陷,蒙受不白之冤而感到委屈吧。如今真相大白,还望陛下能为齐相洗刷冤屈,恢复其官职,以安抚人心啊。”
李承风腹诽,这算盘珠子都崩自己脸上了。
谁不知道他说的都是先帝还在世时的旧事,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齐道坤被弹劾贪污受贿,证据确凿,要不是他及时抽身,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一个替死鬼身上,现在恐怕还在牢里蹲着呢。
现在倒好,反倒成了“蒙受不白之冤”了。
“钱爱卿言之有理。”
李承风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齐相身体已无大碍,那便让他回朝复职吧。朕相信,齐相定能继续为大乾尽心尽力。”
“陛下圣明!”
钱有粮立刻高呼,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宋泽林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李承风指的是齐道坤暗中提供的那些证据。
虽然在朝堂上,李承风只字未提,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如果没有齐道坤的帮助,李承风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扳倒刘震山。
而他也清楚,李承风留下齐道坤,也不是因为他真的有功,而是皇帝还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