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那天被医院通知时，天崩地裂的心情。
林诺抿了抿唇，抓起酒瓶倒满一杯，咬牙往下灌。
可她低估了酒精的威力，第一口就呛住了，呛得她满脸都是泪，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一杯酒没喝下去一口，倒是洒了大半。
凌允泽看乐了，说：“这杯不算啊，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你一口都没喝下去。”
女孩巴掌大的小脸拧成一团，被辛辣呛咳得满面涨红，小巧的鼻头也是红红的，眼睛里面也被刺激得噙满泪珠，一颗一颗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了。
封夜宸眼神清冷，成心要好好敲打。
不然让她以为这夜场的钱很好赚？
第一步是卖酒，第二步怕就是要卖身了。
就算他心里从没把这小女人当妻子看过，但在没离婚前，事关他颜面的事，他不可能容忍。
凌允泽见女孩眼泪跟串线珠子似的，往酒杯里掉，一时有些看不下去。
他打圆场道：“小妹妹，实在喝不下去就给宸哥好好道个歉，宸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话还没说完，林诺已经重新倒满酒杯，闭着眼一口气咽了下去。
这次一点没呛到。
她找到了窍门，憋住气就不会被呛到。
但酒精穿肠的辛辣，依旧让她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那感觉就像是身体里着火了。
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火辣辣地烧了一层皮，又在溃烂的地方洒上盐巴。
林诺捂了捂嘴巴，忍住要吐的冲动，一鼓作气喝下第二杯。
这时，她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
凌允泽瞅着她这生猛的喝法，就知道是个没沾过酒的。
他看向封夜宸，皱眉道：“宸哥，算了吧，再喝怕是要出人命。”
封夜宸语气凉薄，“喝死也是她自找的。”
林诺听到这话，眼眶湿润泛红。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这么讨厌，讨厌到想要她死……
不过没关系，她也不需要他的喜欢，她有妈妈就够了。
想到这，林诺只想多喝点，多赚点钱。
但她太高估自己了，喝完第四杯，她就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凌允泽看的直皱眉，忍不住说：“小姑娘服软会不会，宸哥吃软不吃硬，你跟他撒撒娇……”
“不、我要喝……”
林诺舌头打结，明显醉了，白嫩的小手突然指向封夜宸，呜呜咽咽道，“坏人……坏蛋……会给钱……”
敢明目张胆指着封夜宸骂的，估计整个海城都找不出来一个。
凌允泽：“………”
女孩骂人的词语匮乏，翻来覆去就是坏蛋坏人。
像是这已经是她能想出最恶毒的话了。
封夜宸直接被她气笑了。
看来喝酒还给她长胆子了，都敢指着他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