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冯母也吓得魂飞魄散,差点跌倒在地,所幸被冯父一把搀扶住。
“那,那像不像是咱们家……咱们家的孩儿……”
听闻这句话,冯母刚刚的惊吓,瞬间变成了困惑。
“怎,怎么会……可,可确实有点像……”
“莫不是……”
想到一个可能,二人的心瞬间跌落到了万丈深渊,不由得身躯剧颤,差点站立不稳。
冯子山原本想要现身,但他已经是阴魂,又哪里做得到。
要不是太平公赐予的一丝神力,他一介幽魂,便连灯火都不敢靠近!
好不容易,才借助纸上的墨迹,艰难的化出几分形体,这也多亏了太平公的神力。
望见二老的震惊,恐惧,困惑,绝望,冯子山知道此时不说,便再无机会。
在爹娘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那纸上墨迹所化人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二老就听到了一个万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痛哭流涕道。
“爹,娘……”
“儿已死矣!”
这一句话,如万箭穿心,刹那间二老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人世间最惨痛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冯子山忙哭泣道:“爹!娘!请再听孩儿一言!”
但此时,冯父冯母早已经哭得死去活来,哪儿还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儿啊!”
“我那可怜的儿啊!”
“痛煞我也!”
冯子山也泣不成声:“爹,娘!孩儿虽死,却幸得太平公显圣,收了孩儿做阴司功曹,所以才能得以游魂归来,拜见二老最后一面!”
冯父冯母虽然痛不欲生,但听闻太平公三个字,也不禁心中震惊万分。
“儿啊,你……你说什么……”
冯子山于是将前事一五一十的说出。
说到惨遭屠城,一命呜呼,腥风血雨,尸山血海,那冯父冯母自然又是哭得死去活来。
但说到最后,太平公显圣,才助自己一臂之力,回到家中见他二人最后一面,更是被太平公收留,做了阴司文书,日后有望受天下人焚香祭拜,二老在绝望之中,又才萌生了一丝希望。
冯父也是读书人,他颤巍巍道:“儿啊,乱世之中,你这一去,本就凶多吉少,我和你娘也没多少盼望,只是不曾想会这般快……”
“原本以为阴阳相隔,再无见面之期,没想到蒙太平公显圣收留,即便是阴魂,也可跟随太平公造福一方,泽被天下……”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明日我和你娘便为你设下土坛,立像焚香,以保你阴魂不灭,早登神位。”
“至于太平公处,爹娘更会前往焚香祭拜,叩谢大恩大德,更会处处传扬太平公恩德,若是能够发动乡亲,定会帮太平公重修庙宇,重铸神像!”
冯子山哭泣道:“如此,多谢爹娘了!”
“孩儿虽死,但能追随太平公,便是在阴司也立誓要有一番作为,请爹娘好生供奉太平公,并多多宣扬太平公之福德!”
“孩儿去也……”
说完这句话,那墙上的字帖墨迹重新恢复如常,整个房间里再度一片死寂,只有冯父冯母二人呆呆坐着,沉默许久。
“老婆子,随我一同拜谢太平公!”
“好,好……”
……
李平安望着这一幕幕画面,也不禁心中慨叹,乱世之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数不胜数,自己既然穿越为神,即便是野神,也定要守护一方。
待到自己辖地亿万里,便要这人世间改天换地,处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