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华一边说,一边急着进屋。
“什么?!”陈强北也紧随其后。
屋里,陈立国焦急地守在炕边,妹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肉嘟嘟的小脸因为生病变得通红,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妈妈……我好热……”
陈立国见他们两个回来,赶紧拖着一双腿上前,“孩儿他妈,强北,你们快来看看……”
秦淑华赶紧上炕一把抱起女儿,把自己的额头贴着她。
“呀,咋这么烫!”
陈强北上前把手搭上摸了一把,心里暗叫不好。
温度这么烫,这是高烧。
“这可咋办呀,二丫,你快醒醒,别吓妈。”秦淑华急得快哭出来。
陈强北心里清楚,这年头他们村里没有医生,平时有个病有个灾的,村里人全靠硬扛。
妹妹这场病来得太突然了,高烧要是不治的话,人怕是要被烧傻了。
他记得每年公社会向下级的大队和生产队发放一些基本的医疗药品。
“妈,妹妹这是高烧,你先把她放下,去院子里取些冻的结实的冰,用布包起来放在额头上降温。”
“我这就去找赵大队要退烧药。”
陈强北说完就跑出了院子。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赵德汉家,敲门却只见一个小小的脑袋冒出来。
“保山,你爹呢?”陈强北蹲下身来扶着赵保山小小的身躯焦急问道。
“陈叔,刚才有人来叫我爹去打谷场了。”赵保山乖巧地回答道。
陈强北心想不好,来得真不是时候,把赵保山塞进屋子里后,又转身跑向打谷场。
还没等他走近,却见生产队一众人手里拿着家伙,围着打谷场边跑边打,很是奇怪。
想到妹妹的病情耽误不得,他硬着头皮找到赵德汉。
“赵大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他不解地问道。
赵德汉一边挥着手上的铁锨,抬眼看见是他,很是惊讶,“强北,你咋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灰色的身影从旁边的垛子里窜出,赵德汉一铁锨拍过去,那东西瞬间被拍扁在原地。
“打谷场闹鼠患了,这不大伙正抓老鼠呢。”
“他奶奶的,咱们村仓库里的粮食本就不多,又被这些畜生霍霍不少。”
“本来快过年了,大伙都等着发粮过个好年呢,这下可好了。”
赵德汉一手铲起地上被拍扁的老鼠扔到一边,咬牙切齿道。
“哦,对了强北,你来找我什么事?”赵德汉这才想起来问。
陈强北把妹妹的病情告诉赵德汉,赵德汉脸上却皱成一团。
“强北,不是我不给你退烧药,上次史有浩生病,咱村的药全被史勇拿走用了。”
“要想领新药,得向咱们上面大队申请。”
“眼下这鼠患闹得正凶,我实在分不开身。”
赵德汉说着,抄起铁锨又朝旁边的垛子跑去。
陈强北赶紧拦下他。
“赵大队,我妹妹还小,她的病耽误不了,这样,你去帮我调退烧药,我来帮你解决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