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你在可惜啥?”
迎面撞上自家大哥和老父亲,时宁眼前一亮:
“我想着我那早点摊子干得太累了,想换个别的门路,这不,回来问妈借钱,结果她死活说没有。”
自家人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再说,她又不是不给利息,这话当然是说得理直气壮。
无奈时建军也不当家,兜里没钱,听见自家小妹的话,只好讪讪一笑:
“那你咋不找你大嫂?”
时宁撇嘴,
“大嫂不在。”
不过就算谢秋香在家,她也不会跟她开口。
这跟自家父母和哥哥伸手借钱,和跟嫂子借钱还是很有区别的。
尤其是她家这个大嫂,比起抠门来,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时老头倒是没说别的,只问时宁还差多少。
时宁能怎么回答?
她可是知道,时老头不抽烟不喝酒,兜里可是从来没有装过钱的。
“算了,爸,我再想办法吧。”
话是这样说,但时宁一时还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将心思又放到好像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张辀身上。
“去把你的衣服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送你上回老家的火车。”
原身的男人是运输队的驾驶员,两年前出车时被路霸重伤,等到路过的行人发现把他送进医院时,他都已经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那时候他们的女儿张敏才刚出嫁,儿子张辀又刚上初中,家里一朝失了主心骨,原身差点没跟着去了。
好在有她娘家爹妈的一顿骂,才总算熬了过来。
她婆家那边呢,对家里最出息的儿子没了也很心痛。
不过两家离得远,以前原身两口子便只有过年才回去,男人没了以后,原身更是连回去都没有过。
“我去姐那儿。”
臭小子不等时宁问话,“砰”地一声又将自己关进了卧室。
时宁恼得,浑身的汗都出来了。
她赶紧深呼吸调整状态,上前去拍门:
“你姐正怀着孕呢,她又还要上班,你去她那边干什么?”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也不知道这小子关在屋里面干什么:
“你听妈的话好不好,妈心里难受。”
她是真难受了。
本来嘛,她一妙龄女青年,虽然得了重病死期就在眼前,好不容易得了金手指能有再活下去的希望,却变成比原来大了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这也就算了,她并没有不能接受。
可糟糕的是,可能因为儿子的叛逆,她有了更年期的症状。
什么心慌失眠,什么手抖发热,这让终于又有了一具健康身体的时宁想起自己和病魔做抗争的那一年。
生过病的人,是真的很怕再面对病魔。
就像现在,她明知道自己身体上大毛病没有,但还是会因为突来的发热气喘而心慌。
好在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听她说起难受,立刻就把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