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脖露出麻绳马鞭。
“抽我脸,试试看?”
在赵国,他们怎么欺辱嬴政都行,唯独不许在嬴政脸上留下伤痕。
不在嬴政脸上留下伤痕,就是给秦国留下颜面。
赵高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事,知道得到这条秦狗原谅只是奢望。
既然免不了皮肉之苦,那何不骂个痛快!
同为质子。
他赵国不敢杀死这条秦狗,那秦国也不敢杀死他这个赵国公子。
各国质子的存在,就是互留一个缓冲。
秦、赵长平之战打了三年。
三年时间,秦国质赵的质子秦异人也没被杀,直到白起坑杀四十五万赵军传回邯郸,赵王才要杀人。
质子在敌对国的生活不会太舒服,但除非发生重大变故,否则不会有生命危险。
嬴政喘气如牛,呼气灼热,那是发泄不出去的怒火。
赵高哈哈大笑。
笑的更欢喜,更肆意了,倒像是他把嬴政绑在木桩上鞭笞了一顿。
正闭目笑得开心,嘴巴突然被填入了什么物件,软乎粘稠,塞回了他的笑声。
鼻子嗅到强烈恶臭味道。
他睁眼一看,那个比他挨半头的七岁秦国公子,拿着布帕抓着一坨马粪使劲往他嘴里填。
他眼睛大睁如要撑裂眼眶,腹中一阵恶心,呕吐感来的迅猛强烈。
嬴成蟜感觉到手上传来阻力,迅速松手,一把拉开兄长。
两兄弟站到三米开外,布帕还没落在地上。
赵高呕个不停,污秽沾了一身,像是掉进了粪坑里。
“满嘴喷粪!”嬴成蟜呸了一声,一手捂着鼻子,满脸厌恶地道:“兄长和这赵狗说什么话,他听得懂人言吗?”
另一手指着马厩中堆有一尺高的马粪。
“来两个人,给这条赵狗都灌进去!”
两名侍卫上前,一脸狞笑,也不嫌脏。
一个扒开赵高嘴巴,一个徒手拿着马粪,在赵高“呜呜”抗拒声里硬塞进去。
刚才赵高骂嬴政一口一个秦狗,早就让在场秦人都心生愤懑,早就想弄死这个狗日的赵国公子。
现在的秦国已经不是二百年前的秦国,秦国早就站起来了!
灌粪很不顺利。
赵高一边喷一边吃,进展甚微。
嬴成蟜皱眉头,叫停。
叫来两个侍卫吩咐两句,两个侍卫抱拳领命跑了出去。
腌臜满身的赵高干呕了好一会,一边吐一边大骂:
“小秦狗!不为人子!婢养子!”
嬴成蟜不为所动。
嬴政气的又要上前,被弟弟一把拉住。
“让他骂。”嬴成蟜一脸无所谓,道:“我看看他还能骂什么。”
赵高只知道嬴成蟜在秦国极为受宠,地位极高,不了解嬴成蟜,不能像骂嬴政一样对症下药。
骂了半天,都是“竖子”,“婢养子”,“小秦狗”这些词,翻来覆去。
嬴成蟜越听越困。
[这点攻击力,在我们祖安一个家人都护不住。]
“你不气吗?”嬴政问弟弟。
他听得都气血翻涌,怎么弟弟没什么反应?
“气什么?”嬴成蟜无聊地翻翻眼皮,道:“我听他骂人就像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