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年过五十岁者的名字不在榜上显化,现在是方风仪和郑维城两位并列第一,这两位都是道子,生而食气。萧时中第三,一息食气,曾鹤龄第四,两息食气,原来是黄观观以三十息食气排在第五位,现在降到第六位,余尽煌百息食气被挤出榜单。”
“方风仪还没寻到心怡的真煞吗?”
田灵芝问道。
“还没,听说又出宗了,等这次回来看有没有好消息吧。”
“他心气高,运气也不太好,我听说郑维城已经去极北之地寻灵罡去了。”
“他们真是快呀,不知我们何时才能踏上寻罡觅煞之途啊!”
大家自然而然开始讨论起各自的修行进度与关隘。
“诸位,你们听说过齐灵云和齐金蝉这两个名字么?”
这时有人插了一句话,说话的是一个叫杨有信的年轻人,是古藤街的人,云气在谈话中知道他擅长风法和木法,记名在杜鹃谷。
众人思索了一会,纷纷摇头,“没听说过。”
“那齐漱溟可曾听过?”
众人闻言一惊,这可是妙一真人,西蜀峨眉的掌教,合道境界的高真,飞升在望,岂会未曾听过?
田灵芝反应很快,马上问道:“那两个齐姓?”
杨有信点点头,“数百年了,妙一真人与其夫人终于诞下了道子,还是姐弟龙凤胎,我听说前些日子峨眉摆百岁宴消息才传开。”
众人都很惊讶,云气还从他们脸色上看见了忧虑。
贺炳锟解释说:
“云气你不知,自唐宋以来,巴蜀之地修道之风渐盛,于我道门而言,本是好事。不过巴蜀之地闭塞,地势上自成一域,在修行与理念上独树一帜,这里面的道门也就自成一派了。
这些人尊三清而不信,见古神不拜,崇仙贬神,他们奉唐宋时期在蜀地飞升的仙人为祖师,自称玄门正宗,又作西道都,与我东方道门划清界限,对我豫章诸仙山更是敌视,对我等恶意之深尤甚魔门!”
道统之争!
云气脑中闪过一道惊电,他喜读史书,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听闻,那两个娃娃,不但生而食气,更是五府俱开、绛宫已成,百日宴上,有东海来的高人,以灵罡真煞为贺礼,我等求之不得之事,于他人而言,囊中之物尔!
假以时日,待两道子长成,于我道门岂是好事?”
杨有信抚面而叹。
见大家恹恹,云气则笑说,“杨兄,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观书上说,三丰真人也是凡胎出身,三十岁前还在世俗做官,三十岁后又花了三十年时间寻仙问道,在六十岁时才得遇火龙真人传金丹要旨,随后十年炼成金丹,又十年育得婴儿,创立武当,百岁就得道成仙了,难不成我们起点比三丰真人还晚吗?”
众人听他以三丰真人做比,又吓了一跳。
贺炳锟这时想起云气初来的那一夜,说出蚍蜉不知松之语,只觉这位舍友心志实在是高。
或许他生来就是适合修行的。
贺炳锟突然这样想。
“好了好了,云气登了榜,你非说峨眉道子做什么,喝酒!”
一夜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