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些鱼鲜,那虾大的就跟成了精了似的,难不成是把龙王爷身边的虾兵头子给抓来了?
崔粥知道,要让这些人信服,少不得要底气足些,因此挨个的指着就说了名字,顺便把吃法也给说了说,而后吩咐道。
“大娘是地道的陇西人,想必和面不在话下,我现而今要细入龙须的面三斤可能行?”
“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其他呢?崔娘子还有何吩咐?”
“挑两个手脚利落,心思仔细的跟着我学一下如何清洗这几样东西,壳不能丢,也一并洗干净了留着,我还有用。”
崔粥手指的方向,正是冰冻着的扇贝,生蚝,大响锣和星空鲍,很快张大娘就指了指面前的两个年轻娘子,三十出头,正是好干活的年纪。
“别的呢?”
“这虾蟹螺鲍,我与爹娘来亲自料理,还有这几样配菜,需要刀工好些的厨娘来切,最好也都是细如丝的。”
几句话就安排的妥妥当当,该烧水的烧水,该磨刀的磨刀,很快大家就忙碌起来。
起先,张大娘对崔粥还是怀疑态度,但等她亲自指挥起来,才知道什么叫不显山不露水,长江后浪拍前浪,因此手里也卖力的和着面,不多会儿,崔粥要的细如龙须的面三斤就都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她的龙虾也处理好了。
那么个庞然大物,在她手里就跟玩似的,先是放了龙虾尿,而后开膛剖肚起来,去须下头,就见那龙虾被她左右一扭就分离成了两半,随后手起刀落,白色偏透明的虾肉就从壳里被尽数取了出来。
“阿娘,一半切小丁,一半剁肉泥。”
“好。”崔阿娘听从女儿的吩咐,另一边的崔阿爹也没闲着,上手就处理起东星斑。
“这蟹虽然金贵,但处理的法子和寻常青蟹没什么两样,阿爹只管下手就是。”有了女儿的这句话,崔阿爹也就动手起来,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另一边的进度也快,赶着就把要清洗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今日我们要一共做八道菜,虾蟹酿橙,海参蛋羹,水晶螺饺,蒜香粉丝焗鲜煲,梅花鱼饼汤,爆浆鱼丸,蜜煎樱桃肉,和一道海鲜粥。”
张大娘听到现在,总算是大石落地,尽管这些名字有些她听都没听过,但只要崔娘心中有章程,她自然是乐得效劳,顺便偷师一二,所以眉眼间多了几道褶子的笑说道。
“都听崔娘子的。”
园子里的领头厨娘好说话,底下人自然不敢张狂。
见此崔家夫妇的心才落到肚子里,而后专心致志的处理着食材,厨房里就热火朝天的煎煮烹炒蒸起来,以等宴客,而此时的花厅中,坐着七人,同样也热闹的说着话。
上座,邬老夫人紧紧的拉着面前那个与她年纪相仿的老妇人,眼中噙着泪,带着些激动和兴奋就脱口而出。
“要不是少丞告诉我你们来了陇西,咱们老姐妹怕是见不到了。”
一句话,道头了远嫁的心酸,坐在她对面的杨老夫人也是忍不住的擦拭去眼角的泪,连忙回了一句。
“邬姐姐说的什么话,你我虽过了天命之年,可往后的活头还有几十年呢,要我说,你既撒开了那摊子事就该四处走走,何苦把自己困在这小地方,若不是少丞派人来接,我都不相信,你竟然躲到这儿来了!”
说话的那杨老夫人穿一身织锦如意繁花纹的华衫,珠钗满头,与面前的邬老夫人比起来可是显富贵得多,二人年少时就是闺中姐妹,可惜后面一个嫁去南阳,一个嫁去泗水,倒是天各一方了。
好不容易能相见,却是在陇西,说起来也是冥冥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