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缓缓伏低下蛇头,那语气中的祈求仿佛带着某种沉重的命运负担,缠绕在每一个字句之间,压得人喘不过气。
阿零的唇瓣微微动了动,眼神中浮现出一瞬复杂的情绪。
言姝敏锐地察觉到他心中有事瞒着她。
“阿零……”她低声问道,想要逼问他究竟隐瞒了什么。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空气中忽然燃起一抹刺眼的银光,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响彻山崖。
一只巨大的银色狐狸腾空而起,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从天而降。
它硕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四肢落地时如同雷鸣,银白色的皮毛在暗夜中熠熠生辉,仿佛每一根毛发都燃烧着微弱的光芒。
火焰在它的周身熊熊燃起,如同烈阳般照亮了整个山崖,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与潮湿。
那火焰并非普通的烈焰,而是银色的光火,如流动的星河般跳跃、翻腾。
光芒在它的四肢和尾巴之间环绕,让它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危险的美感。
巨大的尾巴在空中优雅地摆动,火焰所及之处,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噼啪声。
银狐那双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怒意与蔑视。
“滚。”
银狐低吼,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威慑。
巨蛇的身躯微微一颤,那冰冷的蛇瞳中闪过一丝畏惧,像是面对天敌般本能地后退。
言姝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阿煦这个家伙的出场真的是高调。
而言姝,也终于在随后的混乱里弄明白了这一场绑架的真相——全是阿煦一拳接一拳把阿零揍得说漏嘴才知道的。
阿零在巨大的银狐面前没有反抗,只是沉默地承受着攻击。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话,只是在言姝的询问下,声音低沉地说出了身世。
原来,阿零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不被期待的。
白蛇,意味着异类。
他一出生便被亲生父母遗弃在荒野里。
最后,是蛇族的族长将他捡回了蛇窝。
在蛇族,每年发情期都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煎熬。
大量的雄性会因找不到雌性而陷入狂躁,甚至自相残杀。
阿零年年都会回到蛇窝度过这段时间。
因为只要待在蛇窝的角落,闻到一点雌性的气息,就能勉强熬过去。
而今年,蛇族发情期如期而至——可是没有任何雌性愿意来。
族内雄性的狂躁情绪越发危险,如果不能找到雌性安抚,蛇窝就会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族长得知阿零有了雌性。
于是,他找上阿零,试图让他念在往年发情期蹭蛇窝气息的情分上,把言姝借给蛇窝待上一晚。
可阿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后来蛇族族长还是没有借到雌性,最终他在绝望中选择了铤而走险。
他知道绑架雌性是重罪,一旦被发现,他将会被献祭。
但他依旧做了。
阿煦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冷得可怕。
他猛地一把抓住阿零的衣领,竖瞳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所以,你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他们把姝姝带走?”
阿零低着头,唇角抿得死紧。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只是默默地承受着阿煦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