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龙门窟不让进，只能尽量埋近一些。
夜幕降临，他们去了龙门窟附近，但不敢靠太近，怕进入军方的警戒线，从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衣冠冢很快就挖好了，两块用木板雕刻的灵位由村里最小的两个娃娃端着，因为他们天灵盖未长满，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两口木板拼凑的棺材，被抬了过来，将衣物放进。
“没有尸身，只有些衣物，就这么凑活一下吧。”周康的奶奶说道。
小辈们带孝，老辈们一路吟唱招魂歌，互换林言与白山羊的名字，“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林家好儿郎快回家，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招魂歌在空旷的雪地上飘荡，声音传得很远，在龙门窟里都能听到。
“魂兮归来，不要去遥远的地方。
魂兮归来，不要去东方、西方，也不要去南方、北方。”
听到动静的人赶了过来，他们身穿黑色战甲，手持镭射步枪，背着合金战刀，全副武装。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请立刻离开。”
一名身穿战甲戴着头盔，看不见面相的士兵询问他们。
杨政安解释后，要驱赶他们的士兵退到一边，守在那里。
梦凉冰、柳晗娜以及考古队的人闻声赶来，当得知是给林言与白山羊招魂，几人也加入到村民们的招魂仪式。
雪地上摆放着祭品，有肉有菜，点燃的香插在雪地里，烟雾缭绕，有人烧起了纸钱，火光将众人的脸映成橘黄色。
招魂歌依旧在继续，陈晋、梁音、杨政安、刘大平以及野乌村的其他村民都捂眼哭泣了，这么些天过去了，林言与白山羊依旧不见踪影，怕是已经遭劫了。
尤其是考古队那些幸存者，心存感激，要不是白山羊，他们和那些埋在地下的人一样，惨死当场。
哭泣声一片，招魂歌的曲调越发凄凉，在空旷的雪地上飘荡。
乌鸦本就通红的眼睛流出泪水，拿出最喜欢的华子点燃祭奠白山羊，将珍藏的女儿红都拿出来洒在衣冠冢前。
“彪哥一路走好，喝完这顿酒，安心上路吧！”乌鸦念道，很是悲伤。
梦凉冰很冷漠，她不相信林言就这样死了，因为她曾看到林言头颅被骸骨刺穿，暴碎大半边也未曾死去，他是一个异类，不可能就这样死去。
寒风中，墓碑立在那里，招魂歌与哭泣声渐渐平息，众人离去，只留下两个衣冠冢在风雪中孤独凄凉。
看着梁音等人离去的背影，梦凉冰对着龙门窟的方向自语：“林言，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我等你回来。”
话落，她转身离去，只留下雪地上杂乱的脚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悲凉悠悠的歌声在龙门窟响起，祭奠遇难的死者，慰籍惨死的灵魂，声音凄凉又悲伤，如泣如诉，伴随着风雪在龙门窟里飘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