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单子寅,你说……”迎程程突然开口问,“国库里的银子都去哪儿了?”
是啊,银子去了哪儿?
“总不至于,跟迎府一样,都被二姨娘他们弄出去放息了吧?”
单子寅轻轻笑了起来。
迎程程蹙起眉头:“我是认真在猜测,你笑什么?”
“我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迎程程说不上来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了。
马车只能停在宫门口。
单子寅和迎程程进宫之后,就一直老老实实跟在内侍身后。
内侍直接绕过了御书房。
这是上回迎程程进宫时,听说陛下在的地方。
内侍还在继续往前走。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声开口问:“敢问公公,陛下今日,不在御书房?”
内侍笑了笑,回答她时声音并不尖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迎程程心惊了惊。
单子寅没什么反应,一直走在迎程程身侧,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内侍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偏殿,便回转身对他们说:“二位稍等片刻,奴婢进去禀告陛下。”
单子寅一直不开口,迎程程就只好硬着头皮道:“多谢公公。”
结果内侍刚进去,里头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那是茶盏或是杯盘被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很快又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只不过那一声甚至没哭完,就诡异地顿住,仿佛被人扼住了嗓门,没办法再继续发出任何声音。
迎程程又惊了惊,但她探头看时,发现殿门外候着的宫女和内侍都毫无反应。
就像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一样。
就像……单子寅一样。
没多久方才带路的内侍便走了出来,他神情看上去像是在强压慌乱,尽量镇定地回话:“陛下今日政事繁忙,命奴婢出来转达,贤伉俪夫妻和顺便是不辜负陛下一片苦心,不必候着了。”
意思是不打算见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提起嫁妆一事了。
果然被单子寅说中了。
迎程程余光撇了撇单子寅,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多谢公公,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迎程程转身往外走,单子寅也跟着她转身往外走,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并没有任何个人意志似的。
他们没往外走几步,偏殿内已经有人走出来。
几名侍卫抬着什么从里头走了出来。
迎程程悄悄瞥了一眼,发现那上头盖了块白布。
再走几步,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再次瞥了一眼。
这回她看清了,那白布下,好像藏着一只手。
手臂上青青紫紫一片,已经毫无血色,手腕上戴着一只看上去玉质很不错的手镯,只不过被磕破了一角。
那是……一个女人呐!
迎程程还要再看,但这次单子寅突然低声呵斥了一声:“低头!别说话,快走!”
单子寅在一旁脚步越来越快,他原本是跟在迎程程身后,后来干脆走在了迎程程身前,迎程程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