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将顾玄景怒吼的影子,映在白色墙壁上。
他的影子在烛光下,张牙舞爪,仿若一只被激怒的猛兽,正准备择人而噬。
恍惚间,这画面竟然与前世的记忆重叠,一样的怒吼,一样的狰狞。
那时,她只能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一遍一遍的哭着解释。
她没有谋害皇子,没有与沈云澈私通。
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涌上心头,宋菀宁站起身,冷眼看他。
眼神既愤怒,又多了几分决绝。
“顾玄景,即便我耍你又如何?”
“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宋菀宁?你又何曾把我当做过你的发妻?”
“如今,你反倒来指责我,真是可笑至极。”
顾玄景心口猛地的一震。
他从未见过宋菀宁这般神情,目光犀利如刃,像是要把他灼穿一般。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假装镇定。
背过身,生硬地说道:“你现在这般暴躁,想必是脑子不清醒,本王今日不同你计较。”
“待你清醒了,再来与本王说话。”
说罢,一甩袖袍,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那离去的背影,竟有几分狼狈。
宋菀宁也没了品尝酥饼的心思,让白芷收起来放在一边,转身进了盥洗室。
浴桶内,水汽氤氲。
宋菀宁褪去衣衫,滑入桶内,手臂轻轻搭在桶沿,肌肤细腻光滑,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双眸微闭,绝美的容颜却展现出一身疲惫,一切都仿若梦幻。
曾经经历过的痛苦,绝望。
那些鲜血交织的画面,总会时不时的涌出,如利刃划在心头。
宋菀宁收回思绪,走出浴室,白芷兴奋地拿起外衫往她身上套,“小姐,快。”
“福安公主,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福安?”宋菀宁穿衣的手臂一顿,",福安在门口?
白芷边帮她系着腰带,边说,“是啊,方才下人来传话,就在外面等着呢。”
宋菀宁有些疑惑,但手上还是加快速度,走出门时,还不忘让白芷把酥饼带上。
走到前庭,便瞧见门口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里,福安从窗口探出头。
一身绿衫,头上两个白色的毛球,衬得她更加灵动可爱。
福安见了她,热情地挥着双手,“笨蛋美人,我在这里。”
宋菀宁回她一笑,双手提起裙摆,快步踏上马车。
“小福安,你怎么来了。”宋菀宁掀帘进入。
只见福安身后,男子一袭暗纹墨袍,慵懒地靠着马车壁,苍劲的手掌随意撑在额角,袖口露出一截皓腕。
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邪气,见到心爱的女子进入马车,便伸手揉揉福安的花苞头。
“福安,出去玩。”
福安嘟起嘴,从座上双脚跳下,一脸不满,“九哥,你怎么个事。”
顾曜缨撑起身,单手抵上唇,清咳一声,“你不是想找你冷夜哥哥吗。”
“快去。”
福安表示:“我不想。”
“福安,你想。”
福安脸皱成一团,不是说好带她出宫,找笨蛋美人玩吗,怎么现在又支开她了?
难道……
“九哥,你是不是想亲她。”